苏东坡传的读书笔记摘抄(3)

2019-11-09读书笔记

  苏东坡传的读书笔记5

  中国人对苏东坡的喜爱程度,林语堂概括的最为精准,“一提到苏东坡,在中国总会引起人亲切敬佩的微笑”。

  《苏东坡传》,是一个才子为另一个才子所作的传记。可以说,苏东坡是林语堂的偶像,是林语堂的隔代知音,林语堂对苏东坡的喜爱、欣赏、仰慕,最终凝结成了这部传记名著。《苏东坡传》以苏东坡成长轨迹为线索,分为童年与青年、壮年、老练、流放岁月四卷,考据严谨,事例翔实,语言生动幽默,仿若林语堂穿越了时空,隐身于苏东坡身侧,一一记录着他的言行起居、喜怒哀乐而成文。同时,这部中国古代名人传记的写法有别于他,林语堂有心把自己的偶像推介出国门,作品以英文写就,目标受众是西方读者,后由学者张振玉译为中文,堪属名著名译,读时别有一番趣味。林语堂是了解苏东坡的,旅居海外之时,身边相伴的是有关苏东坡的以及苏东坡著的珍本古籍,一天天的精神交流,一次次的心灵对话,神交已久,经典传记顺理成章一气呵成。苏东坡旷达、豪迈、洒脱,林语堂的笔调也是轻快的,即便是苏东坡跌至仕途低谷,传记的笔触也不曾灰暗。

  苏东坡天赋才气。“东坡诗文,落笔辄为人所传诵。”“士大夫不能诵东坡诗,便自觉气索,而人或谓之不韵。”此语为当时杂记记述,由此可见东坡才气地位。苏东坡说,做文章“大略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不可不止。文理自然,姿态横生。”称最快乐就是写作之时,“我一生之至乐在执笔为文之时,心中错综复杂之情思,我笔皆可畅达之。我自谓人生之乐,未有过于此者也。”林语堂也道,杰作之所以成为杰作,必然具有一种我们称之为发自肺腑的“真纯”,还在于文学所给予读者的快乐上,能使读者快乐,的确是苏东坡作品的一个特点。东坡创作时自得其乐,其诗文书画艺术上的卓绝之美也带给我们太多的愉悦和欢乐。

  苏东坡处世旷达。东坡一生的宦海生涯,几遭贬谪,饱经忧患拂逆,均以坦荡荡之胸怀处之,人性更趋温和厚道,并没变得尖酸刻薄,古今中外,与其相似之人可以说再难找到第二个。在贬谪期间,东坡仍开凿湖泊河道、治水筑堤,关心千里荒旱、流离饿殍。在政治上,他从不站队,对自己的主张原则始终坚定不移,所以他一生政坛坎坷不达也就不足诧异了。苏东坡处世“对事不对人”,他会因事发怒,却不会恨人,听闻自己的仕途克星章被贬谪的消息时,他写信对双方的亲戚黄实说:“子厚得雷,为之惊叹弥日。海康地虽远,无甚瘴。舍弟居之一年,甚安稳。望以此开譬太夫人也。”此种襟怀,正如他对子由说的:“我上可以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卑田院乞儿。在我眼中天下没有一个不是好人。”

  苏东坡情深义重。东坡对生命中的四位女性用情至深。初恋系其堂妹,慈孝温文,因二人同姓联姻无望,至晚年流放在外,听闻堂妹逝世,东坡“心如刀割”;流放归来途经堂妹坟茔所在,虽身染重病仍挣扎到坟前致祭,第二天,尚面壁而卧抽搐哭泣。发妻王弗聪明能干,务实际、明利害,有知人之明,东坡事事多听从妻子,可惜王弗二十六岁病逝,妻死后十周年,东坡作词《江城子》悼念,其词凄艳感人: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妻亡三年多后,东坡续弦王闰之,闰之系王弗堂妹,秉性柔和,遇事顺随,一直和丈夫同甘共苦,东坡誓言生则同室,死则同穴,闰之死,东坡亲写祭文,十年后,子由将她与东坡合葬。东坡贬谪黄州期间,收朝云为妾,朝云聪明活泼有生气,是东坡的红颜知己,据传,东坡曾问家中女人他那便便大腹之中何所有,有说“一肚子墨水”,有说“一肚子漂亮诗文”,东坡都摇头说“不是”,最后朝云说“你是一肚子不合时宜”,东坡大呼曰“对!遂大笑。东坡对弟弟子由的深情也非比寻常,在宦海浮沉的顺逆荣枯过程中兄弟手足情深,忧伤时相慰藉,患难时相扶助,彼此相会于梦寐之间,写诗互相寄赠以通音信,因为子由,苏东坡写出了那首公认最好的中秋词《水调歌头》。

  苏东坡幽默达观。东坡一生穷达多变,却容易接受哲学达观思想的安慰,自谓陶潜是其前身,与自然浑融一体,宁静满足。被贬黄州期间,曾于雪堂墙上门上写下“警言”:出舆入辇,蹶痿之机。洞房清宫,寒热之媒。皓齿蛾眉,伐性之斧。甘脆肥浓,腐肠之药。后被贬谪到中国本土之外的琼崖海岛,当地无医无药,他却说:“每念京师无数人丧生于医师之手,予颇自庆幸。”最能体现其达观人生哲学的,应是他贬谪到海南的日记:吾始至南海,环视天水无际,凄然伤之曰:“何时得出此岛也?”已而思之:天地在积水中,九洲在大瀛海中,中国在少海中。有生孰不在岛者?譬如注水于地,小草浮其上,一蚁抱草叶求活。已而水干,遇他蚁而泣曰:“不意尚能相见尔!”小蚁岂知瞬间竟得全哉?思及此事甚妙。与诸友人小饮后记之。

  人生的况味,总能在某篇东坡诗文中寻就。传言苏东坡是文曲星转世,每当仰望星空,我都愿意相信星宿也有轮回,譬如东坡爱好陶潜诗,林语堂直言偏爱苏东坡,他们所偏爱的都是他们隔代的知己,是文曲星一次次的转世为人,如今离世经年的大文豪们已化身天幕上的星辰,调皮的注视着一代一代的后人,在他们作品的营养下,走出迷茫,走过彷徨,成就最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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