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太阳开始远离北回归线,太阳直射点慢慢移到赤道上,此后继续南移。
站在大一的的原点,我时常会想,这将是会是一个起点还是终点。是的,很多事情我们都无法预计,就像三月扬花,你永远也猜不到花将落到哪里。我很惊讶自己居然想到了这样一个如此生硬且牵强的比喻最后竟然也无声接受了。但我却无法掩饰自己在单薄青春里日渐空虚的心灵。大学,不只是奋进者的乐园,更是堕落者的天堂。
四年的时间足以把一个人塑造得面目全非。我们都是被改造者,在这充满幻想的象牙塔里炼狱。四年前我们怀揣着一样的幻想走进大学,四年后我们开始朝着不同的方向创造属于自己的荣光。而大一,这样一个过渡的季节,让人惶惶不安却心安理得地去审视前三年来直至高考一路浴血奋战走过的曲折道路,然后小心翼翼畏畏缩缩地迈出自己的下一步,这是一个迷茫的季节,南下迁徙的候鸟带走了所有关于春夏的信息,泛黄的秋叶在干枯的枝头微微摇曳。
待我耳边重新响起Jay《稻香》熟悉的旋律时候我居然没能让我想起嘉。为什么女孩子喜欢称好朋友为发小或者闺蜜,我还是一如既往执着的认为嘉是我的好朋友,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或许那样介绍更为贴切一点。她在我遥远的南方故乡现在读着她所热爱的美术专业,不过她高三,艺考那是前些日子的事了。她比我大两岁,因为某些原因休学一年。小时候,就是她介绍这首《稻香》给我,少不更事,以前Jay的歌曲总是充满正能量让我们曾经“沦为”过“粉丝”。每次都是如此投机和默契,记得那年新歌发行,她打电话给我,我坐在寒风呼啸的11月的窗边,听着电话里女孩咯咯的笑声心里无比温暖。等到另一个夏天的时候,突然告诉我她父亲再婚,后母的种种,爆发家庭战争,往往事情的起因就是那么老套,事实就是如此苍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言安慰那颗接近破碎且敏感的心。后来的几年里,我们各自走向不一样的道路,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徘徊在崩溃的边缘,休学一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们总是像评审那样在脑海中一遍遍地筛选记忆,好的,坏的,紧张的,幸福的,苦涩的,或者无关紧要的。然后在失眠的夜里,空虚的间隙,它们就像是诡异的幽灵那样晃过你的视线。在高二结束那年那个闷热的午夜当我按下“发送”时眼睛溢满了泪水,咸咸的,甜甜的。因为我拒绝了她的邀约,我要开始补课,更有实力在千军万马中去闯“高三”这个“独木桥”。慢慢地,我们失去了联络,失去了共同语言的我们,或者回避,或者闪躲。后来我开始重新听Jay《稻香》,我反复地听这段充满温馨的旋律,直到终于可以把它弹下来。下一年暑假同样闷热的黄昏,我在她家对面的琴行里弹奏着这首曲子,我们中间隔着一条河,她能否听得见,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