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个人,拎着行李箱,听着箱身下面的轱辘碾压地面时发出的沉重规律的声响——有时候自己会把这个类似大地发出的呼吸声,当作陪伴自己旅行的友人关切的慰问。
这种可笑的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也不切实际。但是却是我最真实也最无可奈何的心声。不过,只要能让自己感到有那么一瞬间的放松,就算自己会因为这种想法而被当做异类、怪人,那也是值得的。
一个人久了,偶尔身旁有个人陪伴,甚至会感觉不舒服——原来一个人的感觉那么刻骨铭心。
因为不习惯,所以总会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表面上维持着那近乎残忍的高傲姿态,尽力彰显着自己的坚韧不拔,以此可笑的证明,自己是不需要人陪的,自己一个人也无所谓。
于是,在自己与时间的共同谋划下,自己自始至终是一个人。
因为不必付予真心,所以就不会被伤害。因为保持距离,所以不会感到麻烦。因为一个点头一个微笑就可以解决的事,所以不会在结局的时候被伤的体无完肤,哭的撕心裂肺。
这是在我漫长的、自己一个人的时间里,悟出的纯粹得残忍的道理。
或许,属于我自己的、一个人的故事,早就已经命运般地被生活、被现实用没有色调、没有情感的文字书写了。
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一个人,竟然也浑然不觉。
这个由生活与命运创作出来的故事,是没有开始的,而自己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了这个故事的主人公。
在时间的润然下,自己的思想逐渐变得冰冷而麻木——既然是命运和生活从漫长时间回廊中挑选出这样的一个“我”,这样的一个享受着安静的孤独的我,那么我就是这样的,就应该是这样的。
这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