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过得很好,只是有一点点的寂寥。至于这颗心,依然是明朗而热烈的。因为一个秋要来了,我又可以有充分的理由去怀念过去,并自由的想念了。
这几天看到朋友写的一句话:越挑剔,越随意。内心有极大的共鸣,可似乎又觉得不对,至于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这一个被无数人期盼的秋,云淡风轻的,踩着柔碎的步子来了。站在秋风中,心头的怀念也像长了翅膀一般,随着秋的韵,秋的味,酝酿得更深沉而浓密了。说不出是因为眷念还是欲忘却,总之心里像塞了块棉絮,堵得甚慌。
应是一个人的生活过了太久,不免有种独立寒秋的苍凉。竟也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想来这种随遇而安的能力最适合用来旅行,纵使旅途如何艰险,又如何风餐露宿都能自由应付。只是,在某些心静的间隙,终究会想起些什么。
因我常常怀念些什么,倒不觉得一个人有多么牵强刻意。
比如某个清晨醒来望着窗外,回想起秋凉添衣的情景,竟觉得象牙塔里的生活真叫人不舍。因为那时长辈们叮咛添衣的关爱像取之不竭的甘泉,温润到让人落泪。它总让我在每一个秋来之际,提先储存够暖冬的星火,而不至感到冷落。
比如听见某一首歌,路过某一处风景,回想起一些邂逅,竟觉得世间的缘分和际遇会有如此巧妙。因为世界那么大,偏偏是这一首歌,这一面情景,又连带性地让我想到了一些人。都说怀念是徒劳的,我却觉得怀念温暖过任何一件事情。
再比如,写下一些人的名字,一些故事,心境登或阳光灿漫,或阴霾伤怀,或大雨倾盆,或淡然轻笑,或黯然伤神。心底里真不敢相信这些斩不断的情谊会有这般复杂和难受。这是神经质的想念了。
你看,真真是一个多情而不能自控的灵魂。
有时候我不得不假装得很宁静,望着窗外,看着流云,听着风声,眸光在诸般景致上游走。一边又发挥想象,假装自己是超脱物外的自然的一份子,才能稍得片刻的安适。
这种转移注意的方法屡试不爽。可是,游移回现实的瞬间,那些事情,让我苦恼着。那一连串的过往就像散落到地上的珍珠一般,一颗一颗,急促而繁密的打得我心乱如麻。
我总像幼时梦到可怕的怪物那般,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了。身体的胆颤与内心的恐惧就像约好似的相参和着,嬉皮笑脸的。真奇怪,造物主竟会这样无理的捉弄人。你可知道,我曾为此惊醒过多少次?以致深夜里开了灯,傻傻地坐着,惊魂未定,却不知如何说起,也无人可说,只得自己安慰自己,细语而重归于睡梦。
可是,不能否定的是,我依旧满怀心事地念着过往,一次次如同播放电影。
那一幕幕跃动的画面里,那些故事。那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像绵长的尼罗河承载着恢弘的历史一般,细密地映刻在了我的脑海。我时不时地翻出来听,像苍鹰眷念破空的声音,像黄鹂眷念它在晨光中舒展的歌喉。
那一幕幕跃动的画面里,那些人。竟像缝到了我的心底里一般,我还以为是哪里升起的海市蜃楼竟有这般美,这般动人。又似哪位画家笔下,秋光中带着月桂花环的公主,非轻灵,秀智,美艳不足以形容描绘。
我常常在心底默念。就像曾经在纸上写一样用心。不知要过多久这徒劳的念想能结束。那一笔一划里的情节,那横竖撇捺里的故事,能看见吗?背后的一幕幕过去,亦曾记得吗?不要说命运和缘分的安排让我们改变,怪只怪,我们太自作多情。
是,怪只怪我们太自作多情,太不识趣,太不要尊荣了。
可是,这一切都无所谓。我现在过得很好,只是有一点点的寂寥。至于这颗心,依然是明朗而热烈的。因为一个秋要来了,我又可以有充分的理由去怀念过去,并自由的想念。
还能问问,背后的故事里的人,如今还好吗?是否还像昨日那般笑靥如花,怀端一桩桩美梦,骄傲地勇往直前着?你的未来清晰了吗?你的幸福靠岸了吗?是否终于摆脱了可怕的梦魇,在阳光下,在秋风中,不惊扰岁月的盛开着?
还能问问,背后的你,如今还好吗?是否已经找到了身心的归宿,在梦想降临的前夕欣然出发了?你梦寐中的阳光热烈吗?你脚下的风景美好吗?是否找到了治愈内心不安的良方,在与自然的交融中,遇见了真实的自己?
还能问问,背后的你,如今还好吗?你还记得我们过去的故事吗?是否有在安静的时刻想起我来,在心海深处荡漾起些许关于我的浮光碎影?
我想,过去的事情是不会终结的。
可是现在,又一个秋天要来了,可恼我仍未能得到答复。可是知道吗?它背后的故事,竟成了我一直惦念不休的心事。一秋接着一秋,无法释怀。只希望无论岁月如何摧残与人,等有一天真会有那么一个人能亲自来告诉我,这个心心念念的答案。
你若盛开,蝴蝶自来,你若精彩,天自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