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草自青-随笔
历史的长河中,波澜不惊的表面下暗藏的颗颗珍珠,演绎着盛古的繁华。一个个亦真亦幻的传奇,是千年积淀下的永恒。
他们,有“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潇洒,有“剪不断、理还乱”的万古愁肠;他们,有酒池肉林,有霓裳羽衣。或是在当时受尽非议,或是背负骂名至今,不被理解的辛酸,我行我素的执拗,即便已沉入历史千年百世,仍可见当日风华,隐闪动人。走近他们,你会发现他们隐于历史背后的另一面:面对世人的评价,或是称颂,或是唾骂,都依然故我,宠辱不惊。一切是非尽付后人评。他们,只待春来,草自郁青。
瞾出掖庭宫,一鸣惊苍穹。励精图大治,铁腕显从容。
一生功与过,尽付后人评。空碑昭淡定,春来草自青。
那是一个时代的传奇。十四岁入宫,即开始其“通文史,多权谋”的一生。败吐蕃,收安西,固边防,通丝路,任人唯贤,举重若轻,上承贞观,下启开元,力书一世辉煌!扼亲女,废显旦,兴酷吏,宠二张,老年骄奢,好大喜功,日月当空,无字碑立,可叹万古悲凉!
就是这样一个不让须眉的女子,就是这样一个空前绝后的帝王,自不会被一句“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所打倒,更不会为一句“爰举义旗,以清妖孽”所击败,她真正在意的,当时那“伪临朝”以及所谓的“地实寒微”吧?可身为女子又怎样?出身低微又如何?她终以武周王朝的繁盛证明了自己,她气势磅礴却又饱含无奈凄凉的一生自有那无字空碑来承载,也自有它,懂她……
一生恣疏狂,一世至荒唐。蹉跎坎坷因,不事曲逢迎。
风流与才情,尽付后人评。噪极终至静,春来草自青。
如果说“时势造英雄”,那么这与世难容的千古奇才也确该出现在这文人辈出的宋朝。“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黄金,愿中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即是一班知己红颜对他的一腔至情,却也成为他一生不得志的硬伤。好一句“我不求人富贵,人需求我文章”,好一句“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好一个奉旨填词柳三变!
在词盛之初,首开慢词之先河,始创白话词而至鼎盛。一句“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使金主完颜亮“遂起投鞭渡江、立马吴山之志”,隔年以六十万大军南下攻宋!纵使只是传闻而无考,其“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的繁盛时代却也可见一斑。
就是这样一个随性随心的.“白衣卿相”,其诗成词就南北两宋万人望尘莫及!却终因《鹤冲天》、《西江月》两首触怒龙颜在先、开罪当朝宰相于后,而被宋史除名!时至如今,世人仍对柳永其人褒贬不一、赞诽参半。前人有云:《离骚》寂寞千年后,《戚氏》凄凉一曲中。一曲《戚氏》成就了一代才子词人,而那传世的《乐章集》,是他的字字血泪……
为帝土木兴,六贼复横行。瘦金才堪并,花鸟极登峰。
北行忆帝京,笔墨帝王情。昏庸亡国名,春来草自青。
近二十年的安逸让他习惯了任性妄为,而一夕之间莫名其妙哲宗晏驾,稀里糊涂端王登基,让他措手不及的同时,也让他引领了一个王朝的灭亡。
艺术奇葩不足以形容他的才华,昏庸透顶抵不过他的暴行恣睢,说他的千古奇才错投于帝王家也好,说他的亲佞忌贤断送了祖宗江山也罢,这传奇式的南柯一梦,让历史记住了他:宋徽宗赵佶。
“玉京曾忆昔繁华,万里帝王家。”“家山何处?忍听羌笛,吹彻梅花。”一曲《眼儿媚》,话尽千古帝王殇,字里句外,是词人那幽微难言的执念,恨天意作弄,恨命运不公,恨听宠奸馋的自己!凄凉的终结,让我们透过他亡国带给人民的苦难,看到词人那为世所不容的心伤。是的,家山何处,家山无处……客死异国,那是他至死的耻辱……
他们,在历史的记载中也许并没有深刻的辉煌,然而,他们同样以自己的独特,被历史铭记。无论是《玉树后庭花》的奢靡,还是《霓裳羽衣曲》的绮丽,无论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淡定恬然,还是“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的狂放,世人的眼光没有撼动他们生命的航向,他们,在自己的世界里,坚守自己,静待春来,看草自青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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