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的记忆杂文随笔
小时候村子周围到处都是错落铺开的打麦场,都是用石轱辘一遍遍一圈圈压实的黄泥铺成,平整光洁如镜。每逢割麦时节最是热闹的,石轱辘的碾压麦子的声音,高高扬起的农叉上挑满了麦秸好似胜利的旗帜映红了大人们的满是汗水加麦芒的笑着的脸。
我家的打麦场与大伯还有二叔家的场地相邻,关系十分融洽,今天东家帮西家明天西家来东家,好的不得了。记得那年天气特别的干热,多日没有下雨了,人虽难熬点但这是个打麦子的好时节,麦粒干硬好脱粒晒的快。所以到处都是高高扬起的铁叉木锨,燥热丝毫没有影响到人们的干劲。
中午收工时,二叔从旁边的一口水井里变戏法似的提溜出一瓶用根细绳栓着的啤酒。(啤酒放水井里是因为井水凉类似现在的冰镇)用铁叉挑开瓶盖仰脖竖起啤酒瓶子一气灌下肚,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啤酒下肚的咕嘟嘟咕嘟嘟声。二叔一定是故意的,我这样想,因为那个年代啤酒刚刚进入农村,稀罕的不得了,实打实的奢侈品。家里招待客人都不一定舍得拿啤酒来招待,更别说自己买来喝了。就二叔这秉性没叼着啤酒瓶子在村里转上两圈已经是难得的低调了。果然,接连两串打憨雷似的饱嗝声响切四周,再看看二叔浑身洋溢着的满足舒坦劲。还不忘抹一把嘴角上的啤酒沫子来个长长的“啊”一声……!
果然,二叔的表演引起了临场大伯的注意,
“二弟,喝的啥?看把你给模样的。”
“我说大哥你就别问了,啤酒见过吗?可好啦放井水里拔着,凉滋滋的喝了别提多舒坦了。浑身都是劲,你看我喝了这瓶啤酒中吃饭下午照样干活。”
二叔好像在证明自己的'话似的挑了一大困麦秸高高扬起晃了两圈又说到:
“跟你说这些也没用,你就你那跟屎壳郎挣粪球的主能去买瓶啤酒喝喝?一瓶两毛五呢,要不你过来拿酒瓶问问味,还没散味哪。反正你酒量也不大。”
被二叔奚落了的大伯头也不回的往家里走,那未瘸着的腿竟也迈的飞快。头也不回的甩给大娘句话。
“中午不买两瓶啤酒来,下午甭想叫我出来扬麦子。”
紧跟在大伯身后的大娘拾到话的第一反应就是狠狠的剜了二叔一眼,究竟还是拐弯去了小卖铺。二叔也不计较,摸摸秃了的头顶依旧得意洋洋,仿佛能调侃大伯一下是他人生一大乐趣。当送饭的二婶来到麦场地,我交代了婶子帮忙照看一下打麦场的晒麦子也知趣了的回家吃饭去了,因为我知道这两口子一会又得嘴对嘴吹气了。
过了晌午,不见大伯来打麦,却老远看见大娘脚踩风火轮似的走路带起一溜烟尘。摸起大扫把就往二叔头上抡,直接把二叔给扑懵圈了。只听大娘叫嚷“你个瘪三,自己灌马尿还不行,得叫你哥也回家灌两瓶是不?那龟孙子一瓶啤酒下肚就怵桌子底下了现在还在家挺尸呐。下午你给我把俺家的麦子一起给扬喽。饶不了你!”
弄清了事情原委,二婶二叔还有我,麦场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原来啊那大伯的酒量是全村出名了的,半两酒就能喝吐的主儿,却又十分爱面子。明摆着这是给二叔捉弄了。说笑归说笑,大伯家的麦子众人们你一下我一把给帮衬着一下午的功夫收拾的差不多了。太阳降西了,大伯才晃悠悠的挪着步子耷拉着脑袋走来,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笑得大伯的脸跟天边的夕阳一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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