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挥之不去的夏日记忆
我家后院紧邻着一个大池塘,大池塘里有许多鱼,不仅有鲫鱼、鲢鱼、草鱼、鲶鱼,还有“五彩鱼”、泥鳅等。暑假放假,我经常爬到我家邻居家后院的一棵大树上,那棵大树斜趴着向池塘的方向长去,我趴在树上,将一个用绳子拴住的篮子放到池塘里,那篮子里面放了些馒头之类的食物,并压上一块砖头。等篮子沉到水里,我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儿,过了一会儿,飞快得把绳子拉起,那篮子跟着就出了水面,在篮子的底部有无数的小鱼在跳跃。我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扶着树,从大树上下来,到岸边后,检查自己的战利品,将它们倒进准备好的脸盆或水桶里,一条条鱼儿欢蹦着跃进盆里,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我家后院的池塘是人们挖土垫地基后,留下的大坑,从旁边水渠里流进水后,就成了一个大池塘。那里面的鱼也多是野鱼,并不是谁承包的,所以也没人看管。时间长了鱼也就多了,大鱼也不少,可我那时还小,没有兴致向大人们那样去钓鱼。就这样捞一些鱼回来养养,要么将鱼儿喂家里的鸡了。你可曾见过,鸡子们看见鱼儿那欢跳的劲头有多大,一只只扑棱棱地跑过来,叨住一只就跑,躲在一处享用,吃完了,又来,整个鸡棚都沸腾了。
嘿!
现在想起来,还真有意思!
抓蚂蚁 五月底、六月初的一天,炙热的太阳烘烤着大地,金色的麦田一望无际,美丽的蝴蝶再翩翩起舞,成对的燕子在空中飞行着抓虫子。人们在天地间挥舞着镰刀收割麦子,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不停地往下流,他们偶尔停下用衣服脚或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喝上两口水,又挥刀前行,身后是一小堆、一小堆割倒的麦子。
而在村子的西头小路一边的场房屋前的空地上,人们已经准备好了打麦场,那是供堆放麦堆和打麦的地方。家家户户将割好的麦子,用人力车架子车、拖拉机拉到场子里,再堆成一座座小山似的。然后推来借到的或买来的打麦机,扯上电线,按照排好的顺序开始打麦。人们用木杈将麦子(连麦杆带麦穗)挑进打麦机这个铁家伙的嘴里,让麦子随着机器肚子中的转轮转个不停,直到麦粒从穗上脱下来后从机器肚子下面的网眼里漏下,而麦秸杆确从铁家伙的尾部飞了出来,扬扬洒洒地洛在了地上。待麦子堆得够着打麦机的肚皮了,便将麦粒往外掏出来,堆在一旁。而飞出的麦秸杆也要过一会往远处挪挪,否则,不一会儿就堆成了一座山了。整整两周,打麦机总是轰隆隆地唱着丰收的歌。
记得我还小时候,奶奶爷爷已经过世了,爸爸在龙门东山诸葛水泥厂上班,妈妈和两个姑姑在家里割麦,等到爸爸回来后打麦。那是哥哥有7-8岁的样子,姐姐有5-6岁,我呢2-3岁左右。大人们在打麦,我们就在场里玩。哥哥经常会和一些年龄差不多的孩子们玩捉迷藏游戏,姐姐也会跟在哥哥的后面飞跑着玩,留下我一个没人管只有一个坐在场里玩了。忽然地上黑黑的小虫吸引了我的注意,你看,那小家伙长着一个小脑袋,头上还有两个触角,身下有三对足,跑得还蛮快呢。这小东西立即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开始跟着它们玩了。就见它们一会儿跑到这儿,一会儿又跑到那儿,一会儿还拖个麦粒,吃力地拉着。这是什么东西,还怪有意思的,正在想着,一直大的朝这边跑了过来,我急忙伸出一只小手朝那东西抓去,不想那东西跑得飞快,倏的一下从我的.指缝中逃走了。我不甘心,看见一只正拖着一个麦粒,就伸手捉去,不想它丢下麦粒就跑,我赶忙直起身,蹒跚着跑了两步,有弯腰捉去,那东西跑得真快,转眼有跑离了我的小手。我更生气了,看见它正要跑开,用小手朝它身上一按,在地上一搓,那小东西就翻过身子,在地上一个劲地弹腾腿,再也跑步动了。“叫你跑!
”我气呼呼地从地上捡起那只受伤的蚂蚁,用手指一捏,它就不动弹了,然后做了一个我现在都想不到的动作——将那只蚂蚁一下放到了嘴里,轻轻地咀嚼起来,立即一丝酸酸的味道透了出来,酸得我直吐舌头,我急忙将吃进去的东西吐了出来,不停地吸着空气,而那酸味仍顺着我的食管进到了我的胃里来,一股酸酸的、涩涩地味道。
也许是因为饿了的原因吧,我忽然觉得那种酸酸的味道还挺不错,跟醋差不多,于是,接下来,我开始继续抓拿六只脚的黑家伙了。我也似乎知道,那酸的地方在蚂蚁的尾部,在抓到蚂蚁后,我会将它的后半部丢到嘴里,轻轻地吸允着,等到将酸味吸的差不多了,在将那东西轻轻地吐出……
整个麦收的季节,大人们忙着割麦、打麦、扬场、晒麦,哥哥、姐姐们在场子上玩着游戏,而我确醉心于捕食蚂蚁了……
捉知了猴 那一年我们下乡在河南省洛阳市洛宁县杨坡乡的一个小乡村,那个村子坐落在半山坡,一共有百十户人家,我们就住在村委会,自己生火、开灶做饭吃。那里离乡村集市有5-6里的路程,而且道路也不好走。我们村子里菜种的也少,经常是村支书过几天为我们拿些萝卜、白菜之类的蔬菜。肉类的荤菜更是很难得了,偶尔吃上一只野兔、或是山鸡什么的,也算一饱口福了。可是对我印象最深的是捉知了猴。
夏日的傍晚,太阳已经落山,天边的霞光也开始慢慢地褪去绯红色彩,天空逐渐黯淡下来。一颗颗星星眨着眼睛挂在空中,迎接着一轮月芽似的新月,那月亮将她那柔和的月光撒向大地,照着整个小山村,朦朦胧胧的。沿着村子下面的小河两岸,有几排高高的杨树,顺着小河蜿蜒远去,在那拐角处,则汇集成一小片的森林,在那静静的夜空中,不是传来一阵阵蛙鸣和蝉叫,和着一两声的狗吠。月光下,三三两两的孩子们一手里提着一个小桶,一手拿个手电筒(或充电手电筒)在小树林转悠。他们将手电筒对住树干,从下到上围着树不停地在照,“在这儿”,一个小男孩欢呼一声,他的伙伴飞快地赶过去,将那个黄黄的、身上还粘着泥土的尚未蜕去壳的知了猴取下,“砰”的一下丢进手提的小桶中。接下来便又开始找寻起来,有时找到了高了,得用一根棍子将其挑下来,在捡起放进桶里。他们所抓的便是刚从地底下爬出来尚未蜕壳的蝉的幼虫,也叫知了猴。那东西一般是夜间天气凉爽时才从泥土中钻出来,顺着树干往上爬,到了合适的位置就开始蜕壳,一般从背部裂开一道缝,整个幼虫从那儿拍出来,刚出来的蝉碧绿娇嫩,要呆在树枝上休整几个小时,等身体慢慢地强壮起来了,便可以展翅高飞了。在没蜕壳之前,它行动还是比较缓慢的,这是比较容易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