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石榴红满枝抒情散文

2018-09-09散文

  老家所在的村庄很长,从西头进去,要从很多庄临家门前经过。平时,家家红砖围成的院子大都大门紧闭,庄上的人也越来越少,留下的大都是一些上了年岁的老人和不大的孩子。

  原来的老家,会让我想起村头那几棵有了年头的柳树。想起小时候把柳树上掉下的枯枝捡回家烧火,如今再想起,仿佛看到红红的火膛和灶前母亲的面庞。有时间回老家时,庄临院中突然会跑出一条狗来,竖着尾巴冲着你叫。一跺脚一弯腰,它就被吓跑了,你不理它,继续走你的路,它又追上来要咬你。

  老家的月亮,会在夜晚狗叫声中慢慢的亮起来,从开始的一个晚上,月亮弯弯的挂在天边,然后一直等着,第二天第三天……被狗慢慢的咬圆了,于是夜空,星星开始稀朗起来。

  这些零零散散的记忆,若细想起来,又真的记不真切。想得多了,脑海里就会像有一幅水墨画一样。冬天寒风呜呜的刮,后堆的小河水开始结冰,小河两岸满是白皑皑的雪,雪中一两支未被盖住的小芦柴,从雪里露出两片枯黄的柴叶,雪地里一串狗的爪印,歪歪斜斜地伸向麦田地,梦一样的风景。

  而如今,我仿佛只记得家是一个院子。作家柏燕谊在一篇文章中说,家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我的家在我心里好像唯有剩下院子里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

  记忆里,老院有家人的欢笑,有灯光,有儿时母亲在夏季拍打蚊子的声音,后来有一些失眠的夜晚,甚至有悲伤和争吵,这样,就有了家的情感。

  后来院子却易主了。这是我一生中最不能原谅自己的一个决定,一个永生都无法拟补的遗憾。老屋易主宛如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会使我时常彻夜难眠。难眠之夜听不得虫鸣,看不得夜空中星月,看了就会想到老家,想到红色的砖,青色的瓦,人字顶的门楼,和门楼上我写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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