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爬山的我,来到苏州之后,却没有再去爬过,想来是因为远,其山离我远,此心离山远。山远的距离总可到达,时间也可大致计算,唯心远的距离,非悟者不能达到。
我不是悟道者,自不敢言可以达到这种距离的消弥,因在前去之时,心中都还有一些对于距离的抗拒!我明白这种距离,其实源自于我内心的抗拒,来源于心中的某种痼疾吧!
我的心始终是病的,它有太多恐惧,也有太多的顾虑,所以始终难以专注到眼前,在路上的时候,因渴望太多,所以希望快点到达,反而忽视了路边林林总总的风景,到达终点的时候,因曾经期待太好,所以总会有不如意,没出去的时候,因为害怕太远而不敢出去,因为热天怕太热,冷天怕太冷,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我觉得,这些理由,都是内心顽疾,须得治疗!
也许不单单是我,任何人都会在此种顾虑当中,丢失许多,一颗不能完全把握现下拥有的东西的心,便不算是健康的。因那总总矛盾,总是对人生的分离和割据,内心不是独立,而是被统治,被占领,这样的内心,如何说是健康的呢?
占领我们内心的东西,看起来很多,其实也就两样,对未来的忧虑,对外界眼光的在意。前者是对生存认知的偏差,后者是对自我认知的不足!此二种越是不足,生命越是难得自我!难得自由!
说到自由,其实才是人生最大的追求,有约束的自由,有所节制的幸福,好像是胡适之先生的话,但生活在现在社会,谁会没有约束,谁会没有限制,此约束和限制是在提醒我们,使自己的行为合乎善,使自己的行为正当,并不是要人按照某种教条执行。教条主义者的悲剧,宽容序言当中已有明白的记载。
教条主义者在今天,教条越多,自由越少!但任何东西都有成为教条的风险,因为任何东西,如果不经变通,都有僵化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