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病房里,输液瓶里的液体,正不紧不慢的滴着。娘微闭双眼昏昏欲睡。
看看时间,正好中午十二点半。怎么还不来?我心里有些起急,昨天说的好好的,今天这半晌了,这小子还不来?我推了推躺着的娘:“娘,你孙子没有来,饭卡在他那里,中午饭,我到外边去买吧!”娘睁开微闭着的眼,“要不,再等会吧,他说的,今天一定来。”“要不然我给他打个电话?”“他电话号码是多少?”娘四处打量他的手机,“我这儿好像没有。”“哦,我给她妹妹打一个吧!”我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喂!小爽,你哥呢?”“姑姑,我在沧州呢!我哥,我哥好像说今天去他盟兄弟那儿。”听罢,心内一阵懊恼,这小子,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屋漏偏遇连阴雨,一场病毒性感冒袭击了我,呼吸困难,咳嗽不止。告了一星期病假,在家休息。星期五的上午九点,侄子的一个电话打来:“姑姑,我奶奶病了……”话音未落就传来五婶急切的声音:“小云啊,你娘大便失禁,裤子上,褥子上都弄脏了。你看是不是给你娘洗洗衣物。家里就俩孩子。你先别急,你娘没事,是她给我们开的门。”“好的,我马上到!”我接过电话,匆忙打了一辆车直奔而去。
赶到了家,看到五婶五叔还在。堂屋里杂乱的放着几个盆,里面放着衣物,侄子用洗衣机在清洗自己的衣物,侄女在洗头。看到娘在炕边坐着,脸浮肿得厉害。思维还算清晰,清楚地告诉我,清晨起来大便,结果低头下炕的功夫,一头栽倒在地,再没能站起来。一边向西屋爬,一边大声呼喊着我爸爸的名字,却无人应声。糊涂的娘还以为爸还活着。中间过程里,碰翻了一个暖水壶,也没能惊醒西屋沉睡的侄子。过了好长时间,侄子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