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遥远的心灯现代散文

2018-10-05散文

  我一直记得母亲说正月十六游百病,有事没事也出去走走,预示着一年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为此,在并不充足的时间之内,我们一家三口去登了广武的明长城。回来时,已是华灯成林,夜里七点多。

  虽说立了春,可这座北方的小城还是早早就蜷缩在夜的怀抱,六点多一点太阳已躲到了西山根儿。看样子,是有些迟了,索性,我就提议给他们做一次“串饭”,连吃带喝一起解决。

  准确地说,我也并不知道这个“串”字对不对,只是以意而译。

  要说这“串饭”还是父亲拿手。每年初二的早上,我们还在暧乎乎的炕上睡得香甜香甜,一股饭香就幽幽窜到了鼻孔,刺激着味蕾。我一骨碌翻个身,把头探出被窝,虽然眼皮还没有完全拉起来,可已经看清楚父亲两只袖子挽得高高,左手掌平放着半块豆腐,右手操着菜刀,然后慢慢把左手的豆腐一刀一刀切成很小很小的块状,最后把它们一齐放到锅里。灶台上的大铁锅已是热气腾腾,隐隐约约看到大半锅汤里飘着一小圈一小圈的油花。接下来,他又从堂屋的正面取回来一盘菜,那是初一早上接完新神的菜,一共五样,还要把海带丝切得细细放进去。最后放点咸盐,再放点姜片,捏一小撮香菜,这就算大功告成了。

  这时候,他就要喊我们快起来了。很快被子全叠了起来,炕收拾干净,父亲把衬炕的小油布一铺,锅座一放,笨重的大铁锅端了上来。这时候正好初晨的阳光洒了进来,它与锅里的热气绞缠在了一起,雾腾腾,好似云里雾里,又好似随着这热气向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奔散而去,处处弥漫着阳光的味道。一家五口人,我,两个哥哥,还有父亲母亲,自动围成半圆,碗和筷,筷和锅,“叮哩当啷”碰个不停,我们说东道西,胡说海侃,所有的一切是亲密的、亲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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