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跑吧的情结的散文

2018-10-19散文

  我是个恋旧的人,同时,又自认为不是那种因循呆板,不知变通,无可救药的人,这是我性格的两重性。好耶?不好耶?谁又说得清呢?

  和跑吧的缘,来自碰到一个慈爱医生,聆听了她的建议叮嘱——也是我的福吧。人生每每像游戏,被逗弄戏玩,抛起跌落、跌落又抛起;纯真、善良、无恶于他人的人,上天往往垂爱或垂怜,不知何时,在你不设防无期待没准备的时候,突然降临福泽给你,哪怕毛毛微雨——上帝稍稍拨动玉指,环境境遇因此转圜,变得可期可待可盼,所谓柳暗花明。而这个上帝,就是你某一阶段某一路途上的贵人。每个人一生中或多或少都会有贵人的出现。而这些,总要你涉世经历岁月磨砺、跌宕起伏之后,慢慢去体会、咀嚼、反思,而后才能有所通透觉察领悟的。也只有懂得感恩的人,才能体会觉察领悟得到这种上天的无声恩泽——包括体会觉察领悟本身。自然界,山谷回音;人世间,善果善因。

  前些年,几乎每年每年都要和医院打交道,现在的医院——亲们,你懂的。原本就瘪的口袋,于是乎更瘪了。跑得多了,医生见我枯瘦如柴,目光混滞,脸色苍白,没有血色,一副形容枯槁可怜兮兮的样子,恻隐之心不知咋的油然而起,一下让人看到,久违了的、印象中真正白衣天使可敬可爱的形象了——天知道那天她遇见了什么好事、美事,或其它私揣心怀乐不可支的事?总之,她余音未尽,惠及我了——很和蔼可亲地建议我说:“……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直跑医院,钱不去说,难听点,你会夭折的……要加强营养,别怕花钱(她捎带瞄了瞄我的瘪口袋,装作很随便一看的样子。其实她多虑了,我都这样了,还顾得上其他面子之类的附属东西吗?)更要到大自然中去运动运动,老呆在屋子里,阴阴的,不见自然阳光,不沐和煦春风,身体再好的人没病也会生出病来,更别说你这柔弱弱、不禁风的脆身板了……”

  这是我和医院打交道许多年来从没听到过的好声音了!多年以后回想起来,总觉得她是个慈爱可亲的老太太,好医生,真正的白衣天使。我往往这么无端猜想:她年轻时一定是很美的。内在美的人,她的外在决不会差到哪儿去。

  我还不想就这么早早地离开人世间,人生的许多美景、美味,美轮美奂、梦幻迷离、叫不出名字的好东东,我还没有体验得够,享受得到,许多甚至连看都没曾看过一眼,我不甘心,很不甘心。我还想枯树再发一回新芽,探头看看这个花花世界,和这花花世界里同样花花的、五颜六色、七彩纷呈的人。

  ——我得锻炼,得跑步,为了生命,为了残喘苟活!

  于是,清晨我起来跑步了!贪睡的我居然也起来跑步了!看来凡事总可以改变的,只是看你内心的愿望强大不强大热切不热切而已。还有什么比对生命延续的渴望更强大更热切的呢!生,是一瞬间的事;而死,却遥遥无期。一想就恐怖,真正到了那个时刻,被窝和臂弯再暖和再缠绵,也是阻挡不了你对跑步的热情了。

  跑吧,加油!……

  起先就是一个人,盲目地跑,马路牙子,田埂湖畔,阳光大道,羊场小道,晨曦朝阳,柳梢月光,没有时间,没有目标,心血来潮,空了就跑,所谓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跑哪算哪;不想跑了,就停下来,想跑了,就像打了鸡血,一气飞跑——所谓飞跑,无非鸭子模式:晃晃摇摇,自我感觉还良好。几十米不到,就呼哧带喘,形状之雅,犹如绿皮火车到站,又如猪拱食槽,噗呲——噗呲——,路人侧目。破声响的机器:声音挺响,样子蛮大,费油不顶事。

  后来听说,人们——同样是中年人,一口气能跑五公里、十公里,不带歇的,还不喘,觉得很不可思议。——当时我还没听到周边谁跑半马二十公里的,更别说全马四十公里了,要是当时听到了,估计要么认为唬人在吹牛,要么干脆惊掉下巴颏。几十公里,一口气跑下来,不歇,还中年人、老年人——他们是人不?……然而今天,跑友们大家都知道,这也太正常不过了,我们自己也能跑。站在高山之巅看风景,一览众山小,眼界不一样了。一下子知道了什么叫“井底之蛙”,什么叫“没有不可能的事,只有不敢想的事”。自己阅历不到,或智慧磁场暂时还贯通不到的地方,人家好心告诉你了,不要立刻一棍子打死,还说人家吹牛,那才肤浅愚昧之极了呢!跑步达人们,伙伴们,我能理解你们的胸襟、豪情与眼界:站在高山之巅,“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幸甚至哉,歌以咏志”。世界之大,环宇辽阔,都在达人们你的眼里,这是你们用茁壮的体魄,健硕的脚步日积月累丈量起来的。站在高山之巅,岂能不生豪情?

  美哉,跑吧!加油,跑吧!

  ……当初刚开始跑步的那段日子,如今想起,都是韵味满满的回忆。跑着跑着,路上的旗帜队伍遇见得也多了,知道了:噢,还有群跑团呢!哇塞,咋都这么厉害!男女老幼,像是说好了的,步调这么整齐划一,铿锵震震——没有远距离超强的体能保障,能这样轻松划一保持队行吗?能这样不带喘的整齐喊口号吗?这些简直让游离在跑团之外,还沉浸在自由跑中自娱自乐的我羡慕呆了。如从井底跳出的蛙,世界一宽,突感:我这孤雁也忒没劲了!这一刻我就发誓:我也要加入。也不管不顾自己的小身板行与不行了。枯树偶然冒出的黄芽,有时候居然会认为自己也是春天百花园里的一簇呢!——乐得忘乎所以了!

  两情相悦的事是这世界上再顺当不过的事了,加入跑团完全配得上这四个情谊浓浓的字。这里面的故事多了去了,每次活动,每遇见新人,友谊上就会增添一段故事,所有这些,不是在这里一篇小文所能概括描绘得了的。若都写出来,一则,洋洋万言,太长,写的人手麻,读的人生厌;二则,它会掩盖了我写此文的真正意图,今天我是为了赤表“我与活力的情结”才不辞辛劳写这繁文的。不为谁看,只为留存这份心里一直珍藏着的可贵情谊。

  前文我开诚布公地说了,我是个恋旧的人,所以,既然一开始已加入了的“张家港跑吧”,那别的跑步组织我就无所谓加入不加入了,主要匀不出那么多的时间、精力。然而,我和锦丰分吧的跑友们也有友谊,也有情呀!几年了,每天一起跑步、叙怀、畅酒、放歌,可谓情同手足。有一天,他们突然加入了活力,还办了自己的群,拉着让你进,你能说,我不进!?但活力总吧,我还是迟迟未进,不为别的,总觉哪里隐隐的不妥。

  事情的转圜改变还是来自我的内部,我工作中的贵人,我的上司,她在活力群。每次的马拉松,或者其他官方组织的活动,总能不期而遇,一问才知道她在活力报的名。次数多了,活力的名字也慢慢印到心里去了……

  我虽能写几个蹩脚但总算别人还能勉强读得通的文字,但嘴巴却着实笨的彻底,像个老修女一辈子没开过封。嘴越木讷,心就越想笔底生花,可这也要一点文字底子的呀,我又做不到。生活种种不能如意,连写写文字发泄一下情感这类的小事上竟也如此,我只能认了!我知道了自己这点可怜的微薄底子,所以工作中生活上也就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循着这点底子去做事,不敢越雷池一步,但求安安稳稳、波澜不惊,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但这个世界,不是你老实人想老老实实过好日子就行的。有时候你对别人的尊重,别人却把你当傻子,登鼻可欺,以彰显自己之能,恐为别人不知。疯狗咬人,你可不能逞能,与之对咬,该避的时候,你还真得避避。狭小的空间,总会有人看得明白辨得清楚。你心存善念,大局为怀,说不定啥时候,一双贵人的无形之手就能解你于困局危局。虽说我之所遇不是那么邪乎严重,但我的生活工作确实遇到过这样的贵人,这样的一双手。这是我经历总总事情之后,逐渐静思体悟得到的,无形的帮助是需要有心感恩的你用心才能体悟得到的,施惠者真正的帮助是无需回报的,或许她本人都不知道这是在帮助,这才能配称作“上帝”“贵人”的称呼。而一旦体悟到了,我就会永远记住她,连着这些事。

  这里的细节和跑吧无关就不一一赘述了,总之是我生命旅途中人生路上一段值得记住的故事。

  所有的故事就简略成一句话吧——上帝在哪里,你的目光关注也跟在哪里。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跑吧活力倒竟成了宗教组织了。然世界上的事本来就没有太多的泾渭分明,大多是可以融通的,前沿科学研究表明:你无论从宏观宇宙,还是微观原子,两个方向去探索研究,啃呲啃呲,一通下来,结果发现,又在哪个地方不小心碰头了,世界原来是虫洞,可以弯曲的。那么跑吧,活力也是可以弯曲聚聚会的,我期待着这一天,我们在虫洞相会。因为我和上帝不可能永远分开。

  跑吧万岁!活力万岁!友情万岁!上帝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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