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经典抒情散文

2018-12-05散文

  年近了,气氛浓烈了。今天是腊月二十七,万宁这个海边小城街上的人流摩托车流明显稠密起来,似乎是在一夜间,行道上搭起的年货棚一家挤着一家,卖灯笼的卖对联的卖花炮的,染红了两条街。海南这边人过春节似乎比内地要执著。

  昨晚,去车站接女儿,她从西安赶过来过年,见到沿路一棚一棚卖盆栽的金橘树的摊位,从我们居住的椰林湾一直排到动车站前的路口,密密匝匝的金橘树摆在行道上大概有三四里路长吧,怎么这么多哦?我诧异,虽有好几年在海南过冬,但从未进过当地居民家,我想必是这里的人家节日里厅堂上喜庆的陈设,满枝累累的金黄色的橘果或是为讨一个发财的彩头。问了当地人他们说:大橘(吉)大利,过年,家家要挂的。年,是个坎更是个心结。

  海南是不禁炮的。

  已经好多天了,傍晚开始,嗵嗵的响声传来,我们便趴在凉台看,楼的四周冲天的礼花在夜空绽放出五彩的缤纷,璀璨,如星雨从天散落。噼噼啪啪燃放鞭炮声也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的。炮声,直至深夜,才会稀落下去,但,通宵里零星的炮声仍是有的。

  靠海吃海,入乡随俗,北方人到此,一日三餐海鲜是免不了的,比如今天的午饭,红烧一条海鳇,清蒸一条海鲳,海蛤蜊清水拔过,放上冬瓜豆腐和姜丝,煲一盆热汤出来,我戏称之“三白”,白的小贝壳白的冬瓜片白的豆腐块,大海的腥鲜味就都有了。

  海风很厉,阴冷得仍感到寒潮的余威,看看海南的天气预报,今天15度,8号,也就是年初一,23度,欣慰的是,春节期间气温会不断转暖。往年并不这样,冬天的海南岛有着灼阳的热烤和海风吹来的凉爽,椰树下砍开一个椰子倒出一碗清凉的椰水,望着云卷云舒,悠悠哉哉地喝,消汗。而今年,倒是冷得下不了海。

  工作太忙,女婿明天才能飞过来过节,今天还来电话问我带怎样的衣服?我告诉他我穿着秋裤呢。

  电话那头,女婿叮咛着让买点菠菜买点鲅鱼,年三十他给大家包菠菜面的鲅鱼饺子吃。他讲究吃,常有些古怪的提议。女婿是个吃家,在家时,夏天,烟熏火燎得在露台上做烧烤,烧羊肉串烧自己钓的鱼……我常给人回忆女婿给我吃生蚝的感觉,吸溜吸溜得,一嘴的生腥味。这对我来说是平生的第一次,也恐怕是最后的一次。

  依着女婿的提议,今天一大早我去了菜市场,鲅鱼竟然卖到六十块一斤!菠菜十块一斤,大葱,七块。和乐蟹200元一斤,茄子论根卖,15元一对,年根下,价格眼瞅着涨。似乎,有一种趁火打劫的味道。

  顺路,给外孙麦稻买了一大堆杂花炮。昨晚他随我和姥姥去车站接他的妈妈,坐在蹦蹦车(海南的三角猫)上他数了一路的炮摊,他喊:“姥爷!有八个卖炮的!”

  外孙麦稻放了寒假,我和他姥姥就带他来海南,待了快一个月了。

  晚上闲,在门上贴了个大大的“福”字。再过两天就大年初一,“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腊月二十三,过小年,姥姥给外孙唱民谣:“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熬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冻豆腐;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 二满街走……”这歌一代传了一代。

  说着说着,这年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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