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导语:迟子建:1964年元宵节出生于北极村,作家、黑龙江省作协主席,1983年开始写作,主要作品有《额尔古纳河右岸》《晨钟响彻黄昏》《伪满洲国》《世界上所有的夜晚》《白雪乌鸦》等,30年来获奖甚多。新作为《群山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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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刊记者 张雄 实习记者 赵睿
摄影 侯少卿 | 编辑 翁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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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子建拒绝了面访,这个写作30年、发表六百多万字的东北作家似乎偏爱笔谈。我们不得不用邮件提问,这同时意味着交出了报道的主动权。好在10天后得到的回答翔实恳切,字里行间的温度表明这不是一位冷淡疏离、懒得过问外界的隐者。相反,这些文字与我在几个月前她的新书《群山之巅》发布会上所见到的模样相符:她像个小学高年级女生出现在自己的12岁生日宴会上,略微收敛住成为众人目光焦点的兴奋,眼中充满幸福的明亮。
这位成名许久的作家尚未学会在公众场合温良谦恭微颔首的那套名人派头,她并不掩饰自己对周遭的好奇。与他同为60后作家的苏童曾写道:“大约没有一个作家会像迟子建一样,历经二十多年的创作而容颜不改,始终保持着一种均匀的创作节奏,一种稳定的美学追求,一种晶莹明亮的文字品格。”在1980年代,迟子建的同龄作家中曾经涌现出一批先锋文学的代表,深刻影响了中国当代文学。然而迟子建似乎始终与“先锋”保持某种距离。她一直在写东北,写没有边际的森林,铺天盖地的雪,庄稼和牲灵,秋雨和泥泞。
炉前老人们讲述的传奇故事滋养了迟子建的童年。1981年,她考入大兴安岭师范专科学校中文系。在对自然景色的观察之外,她暗中对系里每一位同学都做过肖像描写训练。写作的野心在这种磨练中暗暗滋长。30年下来,迟子建也许是60后作家中写得最多的一位。她发来自己18岁时的照片,不乏自嘲地说:你看看一个女人是如何把自己写老的。
有媒体曾问迟子建,如果不写作,你会成为什么人?“也许是个农妇,”她答道,“春种秋收,喜欢在雪天围炉喝酒,然后看着弥漫在窗棂上的霜花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