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心理学老师Gligen,是当代最好的催眠大师之一,同时也是一个功夫高手。他有一次告诉我们关于功夫高手的训练方式:走进一间房子,房子四周不同的地方贴着有字的纸,同时有五六个人进攻过来,你需要一边抵御四周的进攻,一边把墙上的字读出来。我们听着觉得有趣极了,下课的时候,就一起怂恿老师表演一下。你猜他怎么说?
他耸耸肩膀,说:“我不正在这样做吗?”
我懂得他的冷幽默,生活的大师和功夫高手一样,他们每天都不断地被现实进攻,却依然能够专注梦想。尤其在今天的中国,你的进攻对手不是5个,而是大概有50多个。
刚刚毕业,你爱你的女人,她妈过来给你一个上钩拳,没房,NoWay!刚刚工作,你渴望成就感,你的老板给你一个左直拳,下班后继续干!“直到我走你才能走!”你当年最看不上眼的同班同学也给你一个正踹,他通过老爸找到一份好到你恶心的工作。当你每天要坐一个小时的“BMW”回家——先是Bus,然后转Menlxo然后再Walk一段(在北京往往是FBMW,在公车和地铁上,你有一半时间是在双脚离地的Fly)。到了晚上,你是否还记得,抵御这些进攻,看看墙上面的字,专注你的梦想?
作为一个职业规划师,我的使命就是帮助更多人找到自己的梦相并且专注它,实现它。
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今天我有一个关于梦想的故事告诉你。
这个故事是关于我的,我的大学和你们很多人一样,被规划了。1996年,我被父亲选择了一个我不喜欢的专业,土木工程,进入我亲爱的母校湖南大学。在那年的10月1日,也就是开学后一个月的日子,我刚刚结束完军训,吃完晚饭,我和我的另外九个室友,挤在那个晚上11点断电、闷热的宿舍里,翻大学四年的课本_这意味着我将要花大部分的时间在上面——我开始翻它们,发现它们都是对我极其无聊的一些东西。你们听出来了吗?这是一个极其普通,极其狗血的故事,你进入了一个地方,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却注定还是要呆四年。你有过这样的体验吗?这是你们的生活吗?
那天晚上我辗转难眠,一直到熄灯,我点起蜡烛,烛光摇曳,照亮我的天花板,也就是上铺床板,我隐约看到上面有一个字!是我的上一届师兄用蜡烛的烟熏出来的!我拿着蜡烛往上凑,心情不亚于当年令狐冲在西湖水牢底摸到了吸星大法。我想应该有个什么东西,让我从这种生活中间拯救自己,我把手移到上面,看到一个大字:混!各位,想象那一瞬间我的表情,你可以理解我的绝望吗?那一刻我认为我洞悉了大学的本质。
晚上我一直睡不着,我遭到了命运的围困,而且好像还必须被围困四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尤其是当有一个一平方米大的“混”字,压在你的头顶的时候。
这样一直到晚上3点钟,后来我知道那个时候是潜意识最清醒的时候,我做了一件我这一辈子最正确的事情,我决定对我自己的生命发问:
古典,你想要什么?
如果专业不是你要的,地方不是你要的,生活也不是你要的,那你想要什么呢?
如果你想要什么生活,为什么你不去造一个?
那是我第一次对自己的生命发问,这次发问改变了我的一生。
如果现在的你也被生活所围困,有没有问问自己,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如果你不想要现在的生活,为什么你不创造一个想要的?
很多年后想起来,我依然对那晚的古典心怀感谢,他翻身起床,问自己,如果2000年,大学毕业结束那天,我觉得此生无悔,那是因为我做了些什么。他慢慢地听到内心的回应,他记录了下来很多答案。有些比较平常,比如过四级,考驾照,有些很有趣,比如学习功夫、搞乐队和谈一场惊天动地的恋爱,还有一些看上去有点遥远,流浪一个月,骑单车去北京,去全世界最高和最深的地方。
从写下这些文字开始,他的生命开始改变。
我寄给了1996年的古典
我过了四级,学会开车,向我喜欢的女孩子表白。我开始搞乐队,这是一张很有纪念价值的照片,我留着那仑时候时兴的郭富城头,戴着列侬式的蓝眼镜,包着枪花乐队主唱喜欢的头巾,唱歌。我开始学习功夫。在1998年的夏天,我和两个朋友流浪,其中一个叫小明,我们在整条路上骂骂咧咧。我们就这样打打闹闹的从长沙骑到北京,23天,8个省,1500多公里,到了北京,成为生死之交。我还去我能找到的最深地方,江西萍乡的煤矿,在几个矿工的陪同下在地下400米的地方呆过一整天,感受喘不过气来的,墨水一般的黑暗。我想那是世界最深的地方。
最后等我划掉我的清单的时候,我发现世界上最高的地方在西藏的珠峰,但是那个地方需要的钱和时间,是一个大学生所没有的。后来我离开学校,成为一名工程师。半年后,我离开这个行业,再后来,我失恋了,初恋的失败让我痛苦,希望逃离这个国家。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时候,生活的攻击太严重,以至于你想离开这个房间,不当高手了?
我的方式是出国,于是我来了北京,成为一名新东方学生。在我考完托福GRE;甚至拿到OFFER的时候。我又一次问自己: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我想起来那个1996年10月1日晚上湖南大学1-206左边下铺的古典。
后来我留下来,成为一名新东方的英语老师,我开始攒钱,然后攒时间和工作后日益下降的身体。在2004年,我来到了西藏。这是珠峰大本营,海拔5500米,这是出发前的我,在雪线下面,珠峰的雪化成水流下来,变成这条河。绕过山头能看到洁白的珠峰,让我在爬的时候一直想死在那里。这个地方是一个科考队帐篷,这个地方有成都小吃——我震惊于他们的生存能力——这个地方则是一个特殊的地方,有一个邮局。里面卖着昂贵但是销路很好的明信片——不仅仅是因为这是这里唯一的通讯方式,还因为上面的戳——珠峰大本营——你可以寄给你的朋友,你可以收藏,等你老的时候对你的孙子吹牛说爷爷当年也牛过,所以人们总会虚荣地买上那么几张。而我一下子买了三张,一张寄给了我的母亲,她认定我会死在某个雪山上面,几百年后被挖出来,栩栩如生音容宛在,我说,爸爸妈妈,我很安全。一张寄给了我的部门主管,他听完我的计划,很怀疑我能否上暑假班的课,因为我用完了所有的积蓄,我对他说,我很安全,给我排课。最后一张,你们猜我寄给了谁?
我寄给了1996年,10月1日晚上湖南大学1-206左边下铺的古典。我告诉他,谢谢你,你许的十个愿望,今天终于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