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李白和庄子

2018-07-13李白

  (一)

  李白传中道:“白,晚好黄老”。所谓“黄老”在这里基本可以理解为安邦治国之术,除了李氏的万丈豪情可以表现其强烈的积极向上外,由此也即可证明李白的思想还是较为积极的,其与庄子的看似消极的思想也还是具有本质意义上的差别的(当然,李白也必定深受庄子的影响,但可惜那不是主流)。

  (二)

  李神仙(“神仙”的被无数人们想象中的独特风骨乃是李白给予后人的最有意味的第一印象,贺知章曾誉李白曰“此天上谪仙人也”,所以在后世,李白也就成了在我们本土的那一味较之佛教弱势的道教中被不吝供奉的神,就跟西汉“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具有强烈神秘感的张良一样,张良号“凌虚真人”,李白号“太虚真人”)的痛苦是含笑的,而庄蝴蝶(相比之下,庄子给我们的第一印象即仿佛是他那高扬、澎湃而又富于梦幻迷彩的积极浪漫主义,李商隐诗云“庄生晓梦迷蝴蝶”)的笑意又是含着无奈和愁苦的——两人的历史背景是极大问题(孟子曰:“知人论世”),李白壮年时身处中国封建社会尤其大唐王朝气象正趋向峥嵘、顶峰之时,因此真正彻底的人生的悲观、绝望之情是一定极难有的;而庄子身处战国周而复始、似无止息的杀人盈城又盈野之时,不真正的消极、悲观、厌世也是说不太通的。

  (三)

  首先说,追根溯源,庄子绝不是一个少年所可能衷心喜欢的文化典型,顶多就是喜欢引用它其中某些看似高深和睿智的语句。从历史大背景看,《庄子》一书在李白生活的那个蓬勃向上的时代应该说是不会被主流意识形态所认同的,顶多算本不太被严禁的课外读物(那时候其实也是比较开放和通达的)。我想,更多的可能或者根本就是——自然与生活环境——塑造了李白的不凡气度及其浪漫气质(理解为天生的也似乎可以说得过去,不过先天与后天往往是互相作用的,尤以后天的人格雕塑为主要)。

  我们尤其不能就说庄子是其自身思想的化身,庄子毕竟只是一个人,一种思想倾向,其他人和他有些相同相似之处,这并不奇怪,比如在他后来发展起来的“魏晋玄学”,虽然受其很深影响,但这更多、更主要的也即是人之人性与社会环境所使然(亦即历史所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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