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骚》是屈原一生寻求爱国真理并为之奋斗不息的一个缩影,也是“楚辞体”(骚体诗)的重要代表作品。
1、理解课文中诗人的“衷”、“怨”、“悔”的思想感情:
课文首章开篇就写道:“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句中的“太息”意为“叹息”;“掩涕”意为“掩面擦泪”;“哀”属形容词的为动用法,意为“为……哀伤”,全句意为“长声叹息而掩面流泪啊,哀伤人民生活多灾多难”。诗人开篇就抒发自己的哀伤,着一“哀”字,与前句中的“长太息”、“掩涕”相呼应,把概括叙述与具体描写结合起来,有形有声,有因有果,引人深思。这里抒发的哀伤之情,尽管包含着诗人被疏废弃的伤痛,但又丝毫不夹杂个人的荣辱得失,这是诗人热爱祖国、关心民生、革新政治、救亡图存的远大理想难实现时自然而然的情绪反映,其核心是诗人的爱国爱民的精神。在简述了自己被疏废弃的经历后,诗人接着抒发自己的怨恨之情。从诗中看,诗人怨的是“灵修之浩荡”、“终不察民心”,恨的是奸佞小人的嫉妒谣诼以及“工巧”的时俗。这里诗人用简洁的笔墨,为我们描绘当时楚国君王昏庸,奸佞当道,群邪蔽贤,忠臣被逐,黑白颠倒,是非混淆的社会现实。正是这种现状导致诗人被疏废弃,壮志难酬。在揭露了楚国腐朽黑暗的社会现实,抒发自己不与邪恶势力同流合污的志向后,诗人在第八章写自己的悔:“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伫乎吾将反。”这句意谓“后悔自己当初选择道路时没有看清,我久久伫立而想返回”。这里的“相道”显然指诗人选择实现自己远大政治理想的道路。在经历了被疏废弃的痛苦遭遇后,诗人终于认清了形势,明白了自己理想难实现的原因,于是他决定固守节操,特立独行。节选部分所抒发的这三种感情,连贯而一致,对民生多艰的哀,对君王荒唐的怨,对楚国善于投机逢迎的时俗的恨,对自己相道的悔,其实都源于自己理想的难以实现。但值得注意的是,诗人用“灵修”喻指君心,表现了他对君王的依托之恨。这反映了诗人时代和阶级的局限,他看不到人民的力量,只把实现远大的理想的希望寄托在君王身上,这就使诗人的“哀”、“怨”、“悔”不免显得孤独和清高,也注定了他悲剧性的必然命运。
2、体味《离骚》的比兴手法及其表达效果:
比兴手法在《离骚》中广泛运用。它“依诗取兴、引兴比喻”,而且还把比兴与要表现的内容合而为一,具有了象征意义。比如通篇以香草象征诗人的高洁品质就是这种情况。
《离骚》中的比兴,不像《诗经》那样只是一个片断,而是系统的、一个接一个的,充分表现了所要表达的内容。诗中诗人以女子比贤者,由此出发,又以男女关系比君臣关系;以众女妒美比群小妒贤,如课文中的“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以求媒比通楚王的人;以婚约比君臣遇合。这样一来,使所用的比喻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系,全诗也就因此而显得生动形象,丰富多彩。
拓展阅读:《离骚》赏析
屈原是诗国的一颗巨星,远在众星之前,它出现在我国诗歌史上,成为无数后继者所仰慕的风范。他的不朽之作──《离骚》,震古烁今,千百年来深深地震撼着人们的心灵,成为我国诗歌史以至世界诗史上,最为激动人心而具有“永久的魅力”的篇章。
伟大、优秀的艺术,自有其永恒的生命力,自是美的无尽藏。歌德说:“优秀的作品无论你怎样探测它,都是探不到底的。”是的,多少年来人们读《离骚》,人们认识它,分析它,开掘它,只要是一个态度严肃者,真正的渴求者,似乎都不曾空手而返过。它给人以“真”的启迪,“善”的激励,“美”的享受。它是那样完美而丰富,古老而常新,“逸响伟辞,卓绝一世”,“衣被词人,非一代也。”
“离骚者,犹离忧也”,这是司马迁对《离骚》题义的解释。“屈平之作《离骚》,盖自怨生也。”这是他对诗篇创作动力的说明,也是对长诗《离骚》感情基调的诠释。屈原为了振兴邦国,实行“美政”,“竭忠尽智,以事其君”,但却“信而见疑,忠而被谤”,遭谗远逝。他满怀“存君兴国”之志,却唤不醒昏庸之主,眼看楚国兵挫地削,危亡无日,自己却竟被疏失位,救国无门。这对于一位忧国忧民的爱国志士来说,能无怨乎?诗中有云:“余既不难夫离别兮,伤灵修之数化”,又云:“曾歔欷余郁邑兮,哀朕时之不当;揽茹蕙以掩涕兮,霑余襟之浪浪”,最后说:“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离骚》正是诗人蕴藏着满腔爱国激情,饱含着血泪写成的一首悲伤怨愤之歌,读之令人摧肝裂胆,撼人心魄。
《离骚》一诗素称难读,这除了南楚的方言、历史、神话、风物带来的某些理解上的障碍之外,主要由于全诗感情回环激荡,反反复复,脉络不易掌握。诚然,《离骚》是一首规模宏伟的长诗,凡二千四百七十七言,三百七十三句(从洪氏说删去“曰黄昏以为期,恙中道而改路”二句),它既是一首自叙传性的长篇政治抒情诗,而又带有某些神话色彩和事件叙写以及情节因素。因此,对于《离骚》一诗,我们只有首先从整体上进行把握,才有可能深入到它的思想、艺术深处,发掘出它深邃的思想和伟大的艺术创造。
长诗《离骚》,叙写了诗人自己的某些生平经历,从而说它带有自叙传的性质,但它又具有大量的超现实的描写,在自我形象中渗入了浓重的神话因素。诗中的构思,具有某些情节性,但也并非是客观的、真实生活经历的叙写,而完全是主观想象的飞腾。这一切都说明长诗《离骚》是一篇浪漫主义的抒情之作,而不像有人所理解的那样是一篇自传体的叙事诗。也就是说我们读长诗《离骚》,特别应该把握的是它的 “情”,是诗人内心世界活动的起伏,以至由此而展开的全部丰富性和贯穿于全诗的艺术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