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骚》不仅是中国文学的奇珍,也是世界文学的瑰宝。而其文学地位是如何的?我们一起来了解一下。
从我国文学史的发展上来看,屈原上承《风》《雅》诗人,下启两汉赋家,自是一个承先启后而最有创造性和最有影响的伟大的天才诗人。刘勰《文心雕龙· 辨骚篇》说:“自《风》《雅》寝声,莫或抽绪;奇文郁起,其《离骚》哉!固已轩翥诗人之后,奋飞赋家之前,岂去圣之未远,而楚人之多才乎?”这话评价屈原及其作品颇为简括、惬当。《辨骚篇》末又说:“不有屈原,岂见《离骚》?”就是这样首次论定了屈原及其作品在文学史上的位置。
当然,提起最初对于屈原及其作品有深刻的认识,而给以很高的评价的,我们不会忘记首先为屈原作传记的司马迁。章炳麟《检论》说:“《楚辞》传本非一,然淮南王安为《离骚传》,则知定本出于淮南。”又说:“班孟坚引淮南《离骚传》,文与《屈原列传》正同,知斯传非太史自纂也。”
尽管司马迁所据《楚辞》祖本及其评价或有出于淮南,他总得加工一番才能作出屈原传记。《史记·屈原贾生列传》里说:“屈平疾王听之不聪也,谗谄之蔽明也,邪曲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忧愁幽思而作《离骚》。《离骚》者,犹离忧也。夫天者,人之始也;父母者,人之本也。人穷则反本,故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也。屈原正道直行,竭忠尽智以事其君,谗人间之,可谓穷矣!信而见疑,忠而被谤,能无怨乎?屈原之作《离骚》盖自怨生也。
《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诽而不乱,若《离骚》者可谓兼之矣。上称帝喾,下道齐桓,中述汤武,以刺世事。明道德之广崇,治乱之条贯,靡不毕见。其文约,其辞微。其志洁,其行廉。其称文小而其指极大,举类迩而见义远。其志洁,故其称物芳;其行廉,故死而不容自疏。濯淖污泥之中,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不获世之滋垢,皭然泥而不滓者也。推此志也,虽与日月争光可也。”据此可见,刘勰评价屈原主要是从文学史上从文体源流上观察来的;司马迁评价屈原是从其人格和风格上观察得来的;这里不但论定了《离骚》是屈原的代表作,而且指出了它的特点,是以古见今、以小见大、以近见远、以物见志的浪漫主义的象征手法;主要地发见了作者同基于一般人的精神状态上,而从自己的特殊的遭遇里,锻炼了发展了而自成其崇高的伟大的心灵;发见了作者的生平人格和作品风格的完整、有机、诉合无间,赋予了作品以不朽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