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八月未央,不经间的目光停留在办公桌上那一方小小的台历之上,入眼的是今日立秋,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唐诗,想起唐诗里的一些句子,原来将目光停留在唐诗之上,就可以做到心静如水,就可以退去夏日所有炎热。唐诗如茶,需慢饮细品才知其中滋味不温不火,如同从立秋至入冬时的这一段时光,亦像极了尘世间挚交故友之间那种淡淡地相牵相念。
很小的时候读唐诗《逢雪宿芙蓉山主人》时,留存在脑海里的不仅仅是短短的一首五言绝句,而是一幅融情融景的黑白水墨画卷,画卷的被后有世道的薄凉,亦有人情的温暖。雪阔千里,静默无声,只有大雪泱泱的下着,空濛苍茫的天地间,树林如画笔落下时,中侧锋深浅不—的墨线,枝丫横斜,更无飞鸟登临。日暮时分,大雪纷扬,山河被雪色一统,只有那条早已被积雪封盖的山路中央,隐约可见茅屋数间,上与孤峰近,下与世人亲,拥着中间一段天地的清润,攀一盏烛灯黄暖。灯虽如豆,却为这夜归的人,行路的人竖守着,苍暮的天地因那灯火一点,也收敛了朔风凌厉的锋芒。山本峭拨,水本灵动,在雪中也归于沉寂,归于圆融。一时间不显山不露水,天地人山水合而为一,茫茫如盘古初开,无迹无痕,与不周山共存。
但人是生气灵动的,情是温暖盈盈的。柴门竹屋里,她为他炒几碟小菜,再暖一壶绿蚁新培的酒,她等他夜归多久而无愠色,这便是家了。公王侯府,富贵人家,它承载着太多的厉气与晦暗,安于白屋的人从容恬淡的生之态度,以一种简单的心境享受生命中的阳光与温情,,他们懂得这里的好,这里的静。且寒窗有她相守,白屋有她相候,虽贫,却有心与心的契合,人生亦有了归属,她无需美貌如花,可暖心暖胃,可相知相通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