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住阿房宫的流水轻轻浅浅
倒映着天角缺月,薄纱一样的寒
明灭的烛火,懵懂的飞蛾
长生殿的壁角,冷了又暖
镂刻下的句子,不是
桐花十里路,连朝语不息
而是
侯门一去深似海,从此
萧郎是路人,是路人
那些伴着天真与幻想的浅浅但热切的梦
关于纯真美好爱情的梦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负的梦
破灭了
关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隐忍不发的梦
也破灭了!
从此,以后的人生
爱与恨,坚守与背叛,良知与阴险
时时让灵魂躁动不安
野心如她,明慧如她,权势如她
终不过一场不值回味的繁华
生存过,抗争过
饱尝了害与被害,背叛与被背叛
独自居高临下,守在冰冷的宫殿
身旁如当初一样,一片寂然
累累白骨铺就了这条冰冷的血红色的路
至爱或仇敌,结局无二致
终归是
足够聪明的人胜了
计低一筹的人败了
而有情有义,有所执迷的人
为聪明的人献祭
逝者再心甘情愿,聪明的人
她也是刽子手
那个没有任何公平的时代
是总导演
帷布上写着“谁都很可恶
谁都很可怜”
那个时候的爱情
是一个缥缈的流沙一样的梦
幻想中可以靠清丽的容颜,超俗的歌舞
明丽的性格抓住的梦
可以靠温柔婉转,几句誓言可以抓住的梦
可以靠一句“懂得”与“舍得”抓住的梦
可终究,梦被葬送
几句冠冕堂皇的“为了江山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