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鸭子扎入水心,春天就微微抖一抖。
夏,就连风都是烦躁的,蝉如是说。
秋,红果是秋天的拳头,还没出手,就涨红了自己的脸。
冬,温暖的雪花,开在虚拟的阳光中。
风,三生石畔,摇落绛花的泪,怡红阁上,遁绝浮生幻梦,洁来洁去舞无痕,背叛了宿命的雷同。
雨,阴霾被缱绻湿透,抹不干的是秋水还是明眸,沉醉一次,青莲绽放成涟漪结出莲藕,在韵律里平平仄仄,被翻译成了泪,哽住了咽喉。
雪,歌赋笙箫唤不醒梨花的梦,落字成诗,被一只孤雁衔起,啸成一阙清词,古道渐行渐远,只影为谁驿动柔白如水的心思。
烟,指尖袅娜了几场烽火,把柔情丝丝缕缕剥离,从北国延续到江南,在一夜间绽放成黍离,不用掩藏羞涩,用重逢超度今宵的荼蘼。
雾,用一句唐诗的行吟,约定一个漫长的等候,变幻无穷的回眸,引一句海枯石烂的问候,山不惆怅,怅惘的是岚,被温柔的风刮过。
山,山不是山,是天故意留白,在一场春雨过后,却惹绿了青苔,惹红了杏和桃,舟行绿水间。
桥,披一身江南烟雨,一低头,款款移步上断桥,却被一滴浓墨,永远定格在桥头,水中有莲藕。
舟,无声的蚱蜢,摇过唐诗宋俳,缓缓驶入今夜的寂寞深处,辜负了两岸的蛙声,轻渡。
渡,古渡边,有一只白鹭的等待,紧紧盯着远路,却被夹竹桃的红系住腿弯,眼中只留下晒不干的江南。
叶,秋风送给大地的书签,流水却将它顺手揽入了怀。
鸟,寒风冻伤了树干上的画轴,墨色深浅正好,却张嘴不能说话,只能以绝美的姿势出入这帧风景画。
蠹,夏虫难于语冰,无法退到季节背后,只能沿着大狼毫的笔锋,爬到墨色间氤氲浓淡,夹成一枚卑微的书签,用生命书写和芸香的爱。
煤,注定要在夜色里开放,一生只流一滴黑色的泪花,从不变幻颜色来躲避季节轮回,精致的一抹写意,唤一句咒语:花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