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从乡下归来,那年可能我5岁,记得母亲是用稻箩把我和妹妹一头一个地从相距有三十里地的乡下挑回小镇的,那时还没有现在这样宽直的坦路,但我还是可以想象出母亲在崎岖故途中蹒跚的身影。我还记得在这里的第二年因为淘气而弄断了腿,母亲还是这样用一根扁担两个娄匤,一头是我,一头是米、煤油炉等日用品,把我挑到省城的,她挑的是一颗心,她就是凭着一颗母爱之心一步一片汗渍地把我挑到八十多华里外省城为我疗腿。其中艰辛天地可鉴。
母爱是伟大的。
一直想写一篇母亲的文章,但深知母亲的含意是世间再美的文字都不能形容之万一的,母亲是千古永恒的诗篇。每忆起便浮现出母亲在橙黄灯光下,孤独地聚精会神弓腰扎鸡毛掸的温柔的影子,心里就充满酸楚。
前些天回家,不知为了什么母亲说现在腰不行了,以前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腰酸背痛,现在上楼回家就不大想出门上下楼了,区区四楼理说不高的,当初购房也是这样想的,出她之口,酸痛我心,猛然使我醒悟了许多。曾几何时,母亲身体是如何的康健,母亲是从不服输的,以前每次回家她都楼上楼下帮传运东西的,行动敏捷欢快。
岁月匆匆,母亲真的老了,现在走路也不如以前一般矫健,形态彼为龙钟,上下楼变得气喘,是啊毕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母亲是做过大手术的,长长的刀疤有近四十公分长,这当中苦与疼鲜有人知,胃又不好,而我四十多岁的人了,由于工作原故,不能在家每日伺候照料母亲,却反要她牵肠挂肚,很是惭愧。
母亲勤劳一生,她留给我们子女是一生太多的负重,但她就是那样的人,忙忙碌碌一生,不管在那里工作她都是抱亏吃挑重担,年轻时干建筑小工,拎挽、抬砖干男人也叫苦的活,手掌上布满了终年劳累所结下的厚厚的茧子,中年跶草帽更是弄得满手刀裂似伤口,后来又扎鸡毛掸,七十多岁还背着我们偷偷在阁楼上扎着毛掸,毎次我见了她却仍不肯停:“就这几把毛了干了就不做了……”说完却还让我帮卖,我不愿,为的是怕她再扎,但她却依旧勤劳一生停不下来,有时赞些钱时便送我手中唠叨:“平时不要乱用钱的……”“小孩上学花了不少钱吧,你们不容易的……”我推开后厉言相劝,不许再扎了,待回头走去泪水却又湿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