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岁月匆匆,转眼之间又到了岁末。
前两天刚下过一场大雪,现在已是雪后初晴,好久没见到太阳了,所以感觉窗外那阳光是如此的亲切,如此的温暖。对面房顶上的积雪,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白亮白亮的,让人眼睛生疼。
北边窗子附近,有那么几颗高大的不知名儿的树,树上的每根枝条都被冰雪所包裹、覆盖,那树禁不起太多冰雪的重压而低垂着头,弯下了腰,有些脆弱的枝条干脆就被冰雪给压断了,显出一幅很可怜的模样。而现在,阳光将那冰雪一点一点地融化了,仿佛给树松了绑似的,我看见那几棵树终于又抬起了头,挺直了腰杆,有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鸟儿们终于又在那枝头蹦跳着,叽叽喳喳地叫着,好一副兴奋的样子。也许它们是在相互议论着刚过去的那场罕见的大雪吧,要不,就是在讨论春天快要来临了吧——我总认为,鸟儿们对于气候的变化要比人更为敏感一些。
远处偶尔会传来几声炮响,似乎在提醒着人们,春节正在一天天地临近了。我仿佛又看见街道上车水马龙,菜市场摩肩接踵,超市里人头攒动……然而,这些似乎与我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我只受用于这岁末所赋予我的闲静的时光,且受用于这一窗幸福的暖阳好了。
窗边的案桌上,刚泡好的一杯浓茶正冒着热气,把那幽幽的茶香慢慢地溢满了这方小小的空间。那张铺开的素笺上,留下点点时光的印痕,那淡淡的墨香伴随着我浅浅的心香,一同氤氲在这静谧温馨的时光里。望着窗外那灿烂的阳光,听着从楼下传来的孩子们的嘻笑声,以及偶尔的几点炮竹声,我心头一动,似乎突然忆起了什么……
哦,去年的此时此刻,我也正是坐在窗前的这个位置上,一边细品着绿茶,一边抒写着那岁末的心情。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同去年一样:窗外的阳光依旧,周遭的气氛依旧,室内的陈设依旧,而我,此时的心境也依旧……我仿佛感觉到了时光的重叠。只是,那些树木又增加了一圈年轮,我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又虚长了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