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院墙的拐角处散文

2018-09-27散文

  那年,我们在镇上的十字路口旁租了房子。院子很大,右边有厨房,旁有灶台。对面杨树下宽敞处可存放煤泥和引火物。离学校很近,女儿念书便捷,妻子满意便租下来。

  那年,我很忙,生意很火。不时有电话打来。每次接到电话,我对妻子言语一声,在女儿的额头和脸上亲吻一下,背了包便出门。

  每当我掀起门帘一脚跨出去,就会有一条黑狗坐卧在我的脚下,两眼盯着我并不出声。它转到我的身后,像个警卫。我走它便走,我停它也停。走过院墙的拐角处,我突然加快步伐企图甩开它的纠缠。

  它明白我要去的方向,远远地跑在我前面,不时地跑回来,咬住我的裤脚。我抬腿踢它时,它闪电一样窜了出去,然后继续在前面小跑着,一直到桥头。

  天不亮,我在桥头等车。风呼呼的卷起黑黑的煤粉。煤粉中夹带着细沙,打在面颊上,生疼。我打电话和车队联系,回话说车队早已出发。此时还没到桥头,一定是前面堵车。

  那年,修路。堵车是常有的事情。车队上不来,心情变得很焦急,一是厂里等煤用,二是煤矿的煤如果不能在太阳出来之前拉走,那是很危险的。私开滥挖很严重,天天有稽查队的人查煤窑,被逮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桥下是汾河,河水哗哗响,它窜到栏杆前向下看“汪汪”地叫几声,立着不动,又扭过头来看着我。我心里很清楚这是在提醒我,担心在黑不隆冬的怕我掉下去。撵它不走,忍不住从包里掏出来妻子为我预备的干粮,留给它。我叫它“黑仔”。

  黑仔吃过我扔下的干粮还不走,一直看着我上了车。车门啪的一声,我顾不得再去理它。先要和司机了解路上的情况,不由得扭头看它一眼:桥头,黑仔直立在黑黑的栏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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