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的散文

2018-09-28散文

  少妇与女人

  这个七月,如火一般流转。

  一大清早,心急如焚的我与佳星来到了南昌二附医院的病理科领取姐夫的病理报告单。病理科的门虚掩着,我与外甥蹑手蹑脚地走进去了。不知怎么的,我的心里又惴惴不安了起来。因为上楼的时候,我不经意间听到了一个中年妇女绰起电话说话时的哭声——情牵得了癌症……

  “癌症”,这个词语于我来说,是后怕的。后怕之余又想起了我那可怜的二姐。不过,在进门槛之前,我却想到了它,真是该死。此时,我竟不假思索地问:“佳星,你对你爸的病情有什么看法?”佳星青涩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知所以然,淡淡一笑道:“不知道——就那样。”我默然了,感觉到了自己的唐突。

  科室内空荡荡的,隔开的办公桌整齐划一,桌上的电脑像坚守岗位的士兵一般立着。所幸的是,科室内侧小门里侧身站着一位身着鹅黄色短裙,脸容娇好的年青少妇。她的嘴里正吃着东西,一手拿着一袋鲜奶,一手拿着手机,正说着话。察觉我们时,她迅速地挂掉电话迎了出来。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了她:补了浓妆的脸上显出倦怠的神情。

  “什么事?”她打了个哈欠。

  我们道明来意,将填有姐夫的姓名取样清单递了过去。她快速地浏览了一下,指着最底下的日期道:“还有两天。”

  我与外甥异口同声地道:“我们是加快了的。”

  “那去一楼的服务台领取。”说完,她将清单递回。

  “不是,”我急了,“昨天的医师说是在这取的。”

  “一楼服务台。”她显得不耐烦,转身又朝小门里去了。

  无奈,我们又朝楼下走去。佳星却冒出了一句,“她应该去拿小镜子照相去了。”我惊讶地看着外甥,感觉无语,心里极其不是滋味。

  一楼显得嘈杂,人流穿梭。服务台处的中年医师甚是忙碌,不是为患者找清单,就是细心地核对压金面值上的号码。急性的我索性自己拿过她身前的一沓报告清单来找。结果是:无。这下子我气愤了,顿感那二楼少妇的恶心及敷衍了事。我不理会外甥就小跑着上了二楼,却见病理科已关门大吉。很明显,我被人耍了之后又吃了闭门羹,心里像吃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

  愤懑的情绪还来不及发作时,一位穿着黑色素裙的女人走了过来并开了科室的钥匙。女人关心地问:“有事?”

  我们同样道明来意之后,女人迅速地放下背包,急忙招呼道:“是住院的还是门诊的?”

  “门诊处做的检查。”见女人热情,我的心里舒服了些。

  女人在一张办公桌上拿出一小沓报告清单,找出姐夫的递给了我。我问:“就一张?”

  女人答道:“嗯。”见我们说了声谢谢之后要走,她又叫住叮嘱道,“到一楼去重新挂个号,再到肠胃外科找医生看清单。”

  不知道为什么,女人轻柔细语中夹着兢兢业业式的关爱,像一泓清泉一般涌入心窝。刚才囤积在胸前的怒火一下子就没了。我感激地道了声谢谢之后重新打量了一下女人:矮个头,素妆,不施脂粉的脸上满是真诚。

  不过,看到报告清单上的“肠腺癌”几个字,我感到惶然。打电话给二姐的时候,我的语速竟然不自觉地加速。弄得二姐在电话的那头一个劲地说“莫急,莫急”。出了医院,刺眼的阳光从头顶上射过来,我像逃出地狱一般重重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回头望了望二附医院,又眯着眼看了看天空,总感觉这个世界冰火两重天,如那个少妇与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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