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孤灯伴夜明散文

2018-10-07散文

  又是一个失眠的夜,头很痛,可思维固执地不肯安眠。儿子和女儿睡得很安稳。头顶上小灯淡淡的,十五瓦的光亮足以让我安然地,过完整个夜晚。

  夜也不安静,不远的公路上,偶尔还会有汽车驶过,夜深路宽速度也快,“嗖”的一声过去,我的心脏微微地急跳了一下,难受了几秒又恢复了正常。几个年轻人在黑夜里笑着打闹着,尖叫着她们的青春,张扬而叛逆。印象中,自己的青春好像从没有这么张扬过。白天也没有,更别说半夜三更的流连。

  我从小就怕黑。那时候经常停电,姐姐们住校的日子我就一个人睡。家里点的是煤油灯,夜晚我不敢吹灯,常常是看书看到很晚睡着。半夜三更睡梦中被母亲喊醒。安静的夜那斥责声特别的响亮,于是我无可奈何的吹熄了油灯,可是再也不能入睡,一躺下就觉得屋里隐约有人。于是头再也不敢对着空旷,改缩到墙角,再后来干脆跪在窗户前,看淡淡的月色的窗外,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直到黎明的来临,窗户染上一层依稀的亮色。我才会安心的睡去。

  母亲没有注意过我这种病态,她常呵斥我浪费,煤油又点不了几天了。家里的电表又走了几格。我觉得委屈可没犟嘴,贫穷的家境,已经让母亲够辛苦的了。

  家里其他三个孩子都没有我这种状况,姐姐们睡到打鼾,偶尔一句梦话都会吓我一跳。后来反复辗转直到半夜,实在是太困了,于是和姐姐们挨得紧紧的,这才垂下沉沉的眼皮,进入了幸福的梦乡。

  年龄大些了,对黑夜的恐惧也少了些,再后来不念书去打工,一直过的群居的集体宿舍,人更多,我也相对的睡得安稳了些。有时太困,没灯也能睡着,直到半夜醒来窗外有月,屋子里很多均匀的呼吸,于是又迷迷糊糊的睡去,夜,相对于我变得和善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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