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对你说散文

2018-11-15散文

  父亲,你在那边还好吗?

  五年了,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除了在紧张的工作中不能想你,即使在睡梦中也常常梦到你,记不清曾经有多少次紧紧地搂住你那瘦弱的身躯,那份激动无以言表,也记不清多少次激动的从梦中惊醒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深夜里想你。

  父亲,你知道吗?想起你那双永远没有闭上的眼睛,想起你那痛苦的表情,你感情脆弱的儿子就眼圈发红,但我已没有了泪水,记得你多次说我像个女孩,心软得如熟透了的柿子,可岁月能改变一切,我终于有了坚强之心,不流泪并不意味着忘记了无耻之徒对你的伤害,我把泪水深深地埋在了心里,埋在了写满仇恨的双眼里,你的离世注定我此生将永远生活在仇恨之中,我可以原谅一切,但惟独不会原谅恶毒之人,就连我刚刚写完的《自序》,充满恨意的文字占了许多,我不管别人会因此说我心胸狭窄,我相信世上再宽容之人也不会宽容自己的杀父仇人,尽管凶器是无形的。

  父亲,你是否还记得二十多年前,当我的习作凭着侥幸刊登在报纸上,你高兴地如孩子般跳起来?你还记得我辍笔不写,从未对我发过火的你大发雷霆吗?我知道错了,也后悔不迭,你老人家走后,我忍不住又拿起了笔,你的善良形象已变成了铅字,就在你的第一个忌日,我跪在你的坟前,把登载着回忆你的文章连同思念的泪水一起焚烧了,不知你可看到?那篇文字有后人对你人格的肯定和你留下的精神。我做梦都不会想到,一个辍笔二十多年的人,重新拿起笔的动力竟然是自己生身老父的生命,生活何其残酷啊!我因你而写,为你而写,并决心坚持下去。我知道你牵挂着我的母亲,你在人世间最后一个眼神定格在母亲身上,父亲,你放心吧!我会善待母亲的,她的甲亢病得到了控制不再复发、她的老寒腿也不再疼痛,在五个儿女的孝敬中,母亲已从巨大的悲伤中走了出来,脸色不再那么黄了,皱纹似乎不再那么深了,久违的笑声终于回来了……母亲常常念叨你,你吃得苦、受的累,你对我们的关爱、对家庭的付出,母亲也常常提起你的种种善举,要我们做一个像你那样的好人,我记住了母亲的话,以你为榜样,活着做君子,走后流赞名。

  父亲,你的孙女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她生活得很幸福,你如果泉下有知肯定会欣慰的,在她新生活开始的前夜竟一夜未眠,她说她想到了自己父母的关爱,更想起了你对她的疼爱,不善言谈、性格内向的她竟不声不响的流了一夜泪,从她身上可以看到你有情有义的遗风,最起码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我在参加一个培训班时,清华大学的何庆教授说过这样一段话:人分许多等,忠臣孝子、读书耕田的是一等人……何教授的话其实蕴含着丰富的内容:爱岗敬业的社会底层亦是忠臣;孝子更不论地位高低,一个不孝敬自己父母的人何谈能与人为善;读书自然富有知识;耕田无疑对社会作贡献……父亲,你的后辈不会给你丢人,虽然没有经天纬地之才,却有勤勤恳恳工作、老老实实做人的品质,你的子孙将是优秀的,做人就做一等人!我们这里已经改建为社区,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街道宽阔了,环境优美了,人们富裕了,一切都在发生变化,唯有咱们家门楼上的“忠厚传家”门匾依然牢牢地悬挂在那里,我注意到许多行人看到后那诧异的表情,在这人心不古的年代,再奉行祖宗留下的古训似乎已是笑谈,时下流行品牌,忠厚永远是咱们家世代相传的品牌,即使将来拆迁,这块匾也会永远悬挂在子孙后代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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