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女性审美传统的文化意蕴

2018-07-22诗经

  摘 要:《诗经》女性审美视角主要包括外在的容貌、形体,内在的品德、性情,这四方面均可对应于意象:花、水、玉、月来表现。后世文学不断吸收这些丰富营养,并继承和,形成女性审美传统即女性与花水玉月文化割舍不断的民族血缘情结,也造就古代整体审美典范,更多崇尚的是与女性审美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中和、阴柔虚静、玄远飘逸的气质。

  关键词:《诗经》;女性形象;审美传统

  马克思说过:“每个了解的人也都知道,没有妇女的酵素就不可能有伟大的社会变革。社会的进步可以用女性(丑的也包括在内)的社会地位来精确地衡量。”[1]据统计,《诗经》中涉及到女性形象的诗歌共有101首,约占诗经篇目的三分之一,有学者据此而称这部作品为女性文学。[2]《诗经》作为中国文学百花苑中的一朵耀眼的奇葩,开启了中国文学璀璨的画卷,它的诗篇中与女性相关的一些意象原型逐渐变成了民族女性审美文化意象,与女性有着难以割舍的血缘情结。

一、赞誉连绵的花间丽人

  《诗经》里大量用花比喻女性的色美,用极富生命力的娇艳鲜花为喻象,美女如花成为中国传统女性审美经典。所谓秀色可餐。我们打开《诗经》,“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之如何; 寤寐无为,涕泗滂沱。彼泽之陂,有蒲与兰,有美一人,硕大且卷。寤寐无为,中心悁悁。彼泽之陂,有蒲菡苒。有美一人,硕大且俨,寤寐无为,辗转伏枕。”(《陈风·泽陂》)篇中反复不断变幻的花草展示出了诗人的关注点:这里有一个如荷花一样清爽、兰花一样芬芳、菡萏般闪耀着青春光润的姑娘。还有,“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花)”(《桃夭》),夭夭,花婀娜多姿状,暗喻新嫁娘容颜明艳娇美,极具神韵,“美如英(花)”(《汾沮洳》),“华如桃李”,“唐棣之华”(《何彼秾矣》)“颜如舜华”,“颜如舜英”(《有女同车》),“有女如荼”(《出其东门》)“视尔如荍”(《东门之枌》),我们看到《诗经》里赞誉女子颜色美就说她像桃花、李花、唐棣花、舜花、锦葵、荷花一样,或鲜艳夺目,或典雅大方,或清丽俊秀。那艳丽的桃花,正象喻着“之子”的美丽,象喻着少女的馨香和青春的气息。清代诗经学者姚际恒对此评价极高,其《诗经通论》说:“桃花色最艳,故取以喻女子,开千古词赋咏美人之祖。”方玉润也说:“(一章)艳艳,开千古词赋香奁之祖。”[3]14英国王尔德曾说过:第一个把花比作女人的是天才。《桃夭》是我国文学史上第一个把桃花比作少女的,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天才的比喻。

  花开色美,花败人衰,花落人亡。自《诗经》之后,花便与美女结下不解之缘,花,这一美女的喻象,也实实在在走到了女性的身边装饰点缀着女性的美,李白有《宫中行乐图》:“小小生金屋,盈盈在紫薇。山花插宝髻,石竹绣罗衣。”小宫女在头发上插满了鲜花,一脸娇柔可人的神态。再看“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可那桃红、佳人、韶光现如今俱在么?至于王昌龄的《采莲曲》中“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朵朵盛开的荷花之间采莲女的脸颊更是无比娇美。更有《牡丹亭》中那姹紫嫣红、赏心悦目、幽然静绽的花丛,它把杜丽娘的美丽姿容变得更加鲜亮的同时,她的心情似乎也更加寂寞了。花是女性的装饰,花更是女性的性情、气质、风度。在我国传统文化观念中,特定的花已经成为某种品格的象征。牡丹雍容华贵,国色天香,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梅素称岁寒三友之一,这些都对后世有着广泛而深远的影响。“同《红楼梦》的人物形象是以女儿为轴心的情况相对应,曹雪芹创造了一个以花为中心的意象群……起用色香品格不同的花,来喻指书中众多的青年女子:牡丹—宝钗,芙蓉—黛玉,海棠—湘云,榴花—元春,玫瑰—探春,莲藕—香菱……写到了关合各人个性气质姿容品貌各异的花,诸如富贵的花,清幽的花,娇嫩的花,带刺的花,斗寒的花,迟谢的花等等;更把人带到了由那含苞的花,盛开的话,结子的花,解语花、并蒂花、楼子花、鲜花着锦、饯花葬花、花魂默默等等构筑的情趣迥异的境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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