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导语:总所周知,陶渊明被称为‘田园山水’诗人,那么他的家庭生活是如何的?大家是否想知道?
村童尾随着田埂上的一个男人,这个人叫陶渊明。想象儿童们在阳光下,脸上沾土,手脚裹泥,笑容顽皮,当陶渊明偶尔接待那些高人名士的时候,他们或羞涩地规避,或在一旁偷观。陶渊明与文人雅士唱和的时候,孩子们手拿瓜果站在一边,神态有趣。这一切跟陶渊明用粟米酿新酒、夜里披衣开门迎客的场景正好谐配,一切都那么贴切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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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事与健康
陶渊明前后娶了两个妻子,共育五子。他给自己的孩子留下了诗文,在这些文字中,我们所熟知的那种父子之情表达得十分充分。这五个孩子给陶渊明增添了许多乐趣,极大地安慰了他:“名汝曰俨,字汝求思。温恭朝夕,念兹在兹。”(《命子》)“好味止园葵,大欢止稚子。”(《止酒》)“阿舒已二八,懒惰故无匹。阿宣行志学,而不爱文术。雍端年十三,不识六与七。通子垂九龄,但觅梨与栗。”(《责子》)
从这里我们会感受到家庭生活的温暖,全部世俗生活所享有的这一部分对他来说没有缺失,真是幸运。我们不禁想到,陶渊明忙于农事,同时还要抚养五个孩子,这种忙碌既耗费了许多精力,又让他感到充实。有了这样的忙碌,才更像一个打理园子的人。
那些膏粱厚味的士族大户常常有少子和无子的苦恼,而辛劳的陶渊明却有五个孩子。这些孩子既可以是田里的好帮手,又成为诗人精神上的一大慰藉。他为这五个孩子的未来忧虑,写下了《与子俨等疏》,对他们细细叮嘱。这五个孩子在后人的文字记载中没有出现,大半可能没有什么功名。更细致的情况我们难以知晓,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我们也只能从诗人自己的文字里了解他们的信息。
陶渊明的家庭生活越发像一个依赖土地的农民。如果属于人丁稀薄之家,反而不够典型;拖家带口,才更像一个农耕者。“白发被两鬓,肌肤不复实。虽有五男儿,总不好纸笔。”(《责子》)“亲戚共一处,子孙还相保。”(《杂诗十二首·其四》)我们想象的田园农村就是这样扶老携幼,是一种稚童欢笑的氛围。他和他们一起逮田鸡捉知了,他的门前常常围了一群手拿青果的村童。
村童尾随着田埂上的一个男人,这个人叫陶渊明。想象儿童们在阳光下,脸上沾土,手脚裹泥,笑容顽皮,当陶渊明偶尔接待那些高人名士的时候,他们或羞涩地规避,或在一旁偷观。陶渊明与文人雅士唱和的时候,孩子们手拿瓜果站在一边,神态有趣。这一切跟陶渊明用粟米酿新酒、夜里披衣开门迎客的场景正好谐配,一切都那么贴切吻和。正是这些生活细节,这些场面的叠加,让我们感受了陶渊明的农事和他的健康。
陶渊明从一个具有为官传统的家族里退出,从“耻于农事”的士大夫阶层退出,寻找到的是这样一种生活。这不仅使他的日常状态极大地区别于以前的仕途,也区别于当时那些以各种方式脱离权势集团的知识人。那些人纷纷发明个人的生活,有许多大胆的行事方式,除了狂饮和谈玄、食散与修道之外,如嵇康等人还聚在一起打铁。作为可以世袭官位的士族后人,这些人的行为举止可谓惊世骇俗。给我们的感觉是,他们所做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一点表演性,缺乏一些日常性,不像是准备持续一生的本分劳动。
如果将这些知识人比作一粒粒种子,他们被魏晋的疾风从庙堂吹散到各个角落,却不见得全都扎下根来。陶渊明不仅落地,而且生根,结出了新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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