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筠,本名岐,字飞卿,太原人,宰相彦博裔孙。少敏悟,才思艳丽,韵格清拔,工为词章小赋,与李商隐皆有名,称温李。然行无检幅,数举进士不第。思神速,每入试,押官韵作赋,凡八叉手而成,时号温八叉。徐商镇襄阳,署为巡官,不得志去,归江东。后商知政事,颇右之,欲白用。会商罢相,杨收疾之,贬方城尉,再迁隋县尉卒。集二十八卷,今编诗为九卷。
梳洗罢,独依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萍洲。这是我们上学时皆能熟读背诵的诗句,是一个晨起梳妆登楼盼夫归的断肠女形象。从梳洗罢三字可看出此女的精心打扮,应是浓妆,从她过尽千帆的等待,可看出女子的对爱情执着,从肠断二字可看出女子命运的可悲。
这仅是对大家最熟悉词的分析,以下对花间派鼻祖温庭筠及其词中女性形象特点做进一步分析。
唐代温庭筠可称为“才子词人”,他因出身没落贵族,为人放荡不羁,为当时士大夫所不齿,仕途不得意,官止国子助教。终生困顿。尽管仕途不顺,却与当时“新进少年”即初出仕的年轻文人和歌伎打得火热,过着“偎红依翠”、“浅斟低唱”的生活。虽然政治上失去了进取的机会,但却获得了探索生活奥秘的机会。
温庭筠便用词专力描写女性形象,他笔下的女性,美丽纯真,温柔善良,对爱情坚定执着,处处闪耀着迷人的光彩。
历来词评家评花间词风格,总以“温派浓艳,韦派清丽”定论。
我认为这个评论比较恰当。温庭筠笔下的女子概括起来就是开头说的浓艳的装饰,执着的爱情,悲剧的命运。
1.浓艳的装饰
温词中多次写女子所处的香的.环境和饰物:“水晶廉里玻璃枕,暖香惹梦鸳鸯锦”(《菩萨蛮•其二》)、“雨后却斜阳,杏花零落香”(《菩萨蛮•其十一》)、“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更漏子•其六》),此外“杏花含露团香雪,绿杨陌上多别离”(《菩萨蛮•其五》)更是“真香生色”;
比如写女子的浓妆“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菩萨蛮•其一》);
写女子的柔弱“柳丝袅娜春无力”(《菩萨蛮•其六》)、“舞衣无力风敛”(《归国遥•其二》)。
这些脂粉香气、艳妆丽饰、娇姿眉容、病体弱质的女子的外部特征,在温词中被发挥到了极致,而在这错金镂彩的外部特征下掩盖的却是柔婉灵秀、细致乖巧的内部特质,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给人一种距离的美感。
这些如明月花枝一般静美的女子俨然是真善美的化身,是才子词人的精神寄托。温词对女子外美的铺张繁复的描写,无不为我们展示了一个个血肉丰满、活灵活现的美丽女子形象。
温词以深闺少妇为吟咏对象,除了对她们美艳的外表进行镂金错彩的刻画外,多数词通过男子们负心远遁的行为,描写这些少妇独守的凄苦和寂寞,来衬托其心灵的真纯静美。
2.执着的爱情
美丽的容颜与精美的服饰透出对爱情的深笃,情意的的缠绵,真挚而动人的追求:“双鬓隔香红,玉钗头上凤”(《菩萨蛮•其二》)、“霞帔云发,细镜容似雪”(《女冠子•其二》)。不管是“梦长君不知”还是“ 燕归君不归”,她们总是默默的等待,直到“为君憔悴尽,百花时。”(《南歌子》)温词中女主人公的恋情,真可谓“酝酿最深”、“不怒不摄”③。无边无际的寂寞,无穷无尽的等待,终日弥漫于这群美丽而凄苦的少妇们中间,而她们只能“寂寞香闺掩”,“泪痕沾绣衣”!
温词中少妇的闺怨,从侧面反映了词中女性要求摆脱现实的束缚,渴望执着如一的爱情以及对自由自在的平凡生活的向往。
比如《南歌子》:
手里金鹦鹉,胸前绣凤凰,偷眼暗形相。不如从嫁与,作鸳鸯。
此词描绘了佳人独处时的伤心和寂寞。这位深闺少妇,赌物思情,发出内心深出最真挚的渴望:“不如从嫁于,做鸳鸯。”这正是温词中的女性最闪亮之处。
3.悲剧的命运
细读《花间集》,不难发现多数作品把女主人公置身于“别离”这一具体而广阔的背景中,并由此涉及春去、花谢、雁飞、柳残等一个个凄美而伤感的意象,展现这些深闺佳怨、歌儿舞妓们的相思和苦恋。如果说女子们的美貌是天生丽质,对爱情的执着和追求是她们内心灵动的闪光点,那么置身于“伤别离”场景下的她们却是“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软弱无力的社会地位使她们不能也不可能逃出“痴心女子负心汉”的悲剧结局。
从此角度解读温词中的女性,便是一个个望尽天涯的断肠女形象。
比如我们最熟悉的《梦江南》 温庭筠
千万恨,恨极在天涯。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
梳洗罢,独依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萍洲。
一个是深夜不寐,一个是晨起登楼,都写得朴素自然,明丽清新,没有刻意求工、雕琢辞句,却能含思凄婉,臻于妙境。刻画人物,形象、生动、传神,揭示人物心理,细腻、逼真,足见作者技巧纯熟,既擅雕金镂玉的瑰丽之作,又有凝练的绝妙好词。
总之,他的词作充满脂粉香泽,浓艳重抹,描述女子体态、容貌、愁思,有自己艺术风格上的特点,具有较高的艺术性,在词在发展史上占有一定的地位,有着突出的贡献。半个世纪之后出现的花间词派,就是在他的直接影响下形成的。
温庭筠作为晚唐著名诗人、我国词史上的重要人物,他的诗文集亡佚,是十分令人痛惜的,实在是古典文学宝库中的一大损失。不但诗文集亡佚,连有关温庭筠的重要史料也亡佚了,以至现在难以考知温庭筠的详细情况,《唐才子传》所载温庭筠传,也时序颠倒,舛错支离。虽经有关专家的研究,也只能知其大概。虽则如此,温庭筠还是在文学史上大放光辉,名垂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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