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看《霸王别姬》了,尽管对这部影片熟稔至及,可是当那昏黄的银幕一出现,我又再一次陷入影片情节去了,并深深沉溺其中,以至于当最后的那一束灯光一收,我还是难以从中回过神来。
《霸王别姬》呈现给我们的是另一个是时空的的故事,但它给人无比的真实的感觉 ,刺激着人们发出对人性的感叹。我很喜欢《霸王别姬》这部电影,在我看来,不管是电影里灯光的设置、场景的交换、情节的曲折、人物的错杂、情感的纠结等等,都给了留下了无以言及的震撼,我把《霸王别姬》当做一部传奇,一部不朽的传奇。
在这部传奇里,有两个人不得不提,一个是电影中心人物程蝶衣的扮演者——张国荣,他让虞姬这个角色深入人心,让观众分不清戏里戏外;另一个是导演陈凯歌,他拍出了从清末到文革后的百态人生,让观众引发对人性的不同思考。
看过《霸王别姬》的人都说,哥哥成就了《霸王别姬》,甚至还有人说:“没有张国荣,就没有《霸王别姬》”。陈凯歌也曾经评价张国荣在霸王别姬的表演时,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张国荣是一件银器,而我要做的,只是把它擦亮。”无疑是说,哥哥在其中的表演可以说是可圈可点、无可挑剔的。如果电影像电视剧一样,不断翻拍,估计也没有人敢叫板哥哥,挑战程蝶衣的角色。所以,这个传奇很大程度上是哥哥成就的。程蝶衣是剧中的灵魂,哥哥演活了这个灵魂。程蝶衣在台上台下分不清自己,他始终记得自己永远是虞姬,这是因为少时的残酷,早就使他死亡了现实,不记得或者说刻意忘却了“我本是男儿郎”,渐渐地,他只愿成了虞姬,所以,只愿与师兄唱一辈子的霸王别姬,不愿意少一年,一个月,一天,甚至一个时辰,因为即便少了一个时辰,都不再算是一辈子。隐藏在唱戏背后的,却是程蝶衣对段小楼扭曲却执着的爱。他希望台上台下,他都是虞姬,师兄都是霸王。所以我们看到,电影里程蝶衣憎恨着菊香,并不是因为她是“风尘女子”,而是他一厢情愿地认为菊香抢走了属于他的霸王。可悲的是,霸王却始终都没有把自己当成霸王。戏,对于段小楼来说,仅仅是一个谋生的手段,他不像程蝶衣般可以不顾一切,将戏凌驾于一切家仇国恨之上。他看的最重的还是自己,他,只是一个正常人,有正常人的感情与欲望。他不理解和他一起成长的师弟蝶衣对戏到底有多沉湎,他认为那是蝶衣的无理取闹,甚至当着蝶衣的面愤怒地训斥道“你还真是不疯魔,不成活”。他疯魔了,真的成了戏痴,戏疯子,只要是懂戏的,哪怕是四爷、青木那种被人鄙视的人,也要为尽心地为他们唱。是的,哥哥将蝶衣那种对戏剧的疯狂痴爱表现的淋漓尽致。以至于多年后,哥哥坠楼自杀时,很多人将之与影片中蝶衣联系一起。哥哥成了现实版的程蝶衣,“不疯魔不成活”。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当一个人的一生都献给了艺术时,他,是幸运,还是悲哀? 张国荣和程蝶衣,两个都为戏而生,是戏中的精灵,也为戏而亡,演绎了凄美的戏殇。或许,这样才能成就了蝶衣的传奇人生,他是悲哀的,因为他的一生都活在自己不可能的欲望里。他又是幸运的,因为他的一生,都已与艺术纠缠打滚,水乳交融。他的一生,可以令男人迷醉,女人艳羡。他,用自己悲哀而幸运的一生,成全了戏里戏外的绝代妖娆。而张国荣呢,他又如何?颠倒众生,最终颠倒了自己!成全了一个绝代妖娆,却终究不能成全这人生,渡了别人,却终究不能渡自己。哥哥演活了程蝶衣,他更是把自己当成了现实版的蝶衣。没有哥哥的完美阐释,霸王别姬无疑将逊色许多,也极有可能湎于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