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暖年却把格子弄丢了。原来城市那么大,要手牵手才不会走失。
暖年轻轻叫着,格子,格子。
Third
暖年看毕业照时,一双深邃似海的眼睛突然闯入她的眼球。她呆呆看着他嘴角的笑意,然后记起它的主人叫凌晨。
那本记满心事的日记里。凌晨,凌晨,凌晨。一遍又一遍地呼唤。
暖年还记得,刚进初中时,凌晨是多么小啊,还没她高呢。
凌晨坐在她前面。她和格子都喜欢欺负这个可爱的小弟弟。摸摸他的头,藏起他的课本,或是偷偷将他的鞋带绑在凳脚上。每次看他涨红了脸,费好大劲才将它们系好时,格子和暖年都要笑好一会。
但从某天起,暖年突然发现欺负的对象变她了。
当暖年习惯性地去敲凌晨头时,凌晨用他骨节分明修长的手轻易抓住了暖年的手,然后轻轻地一扭,她便挣脱不得;他抢她的发夹,她气呼呼地跑去追,猛地发现凌晨已经比她高一个多头了,得意地低头俯视他;他经常侧头偷偷看她,目光深不可测,被她发现只是吐吐舌头而移开目光。
一天凌晨在给暖年讲题,凌晨敲着她的头说暖年你真笨。暖年挥着手要去掐凌晨的脖子,接着第一次发现凌晨的睫毛那么长,像茶花女一样。两人的脸红红的。
然而中考来的那样突然。很快位置重新调整,投入总复习。凌晨和暖年像平行线一样,在路上偶尔碰见,点头,微笑,离去。
八月初,大家在车站为凌晨送行。他要去一个遥远的北方城市。
凌晨望向人群中的暖年,几次开口,最终什么也没说。他挥挥手,然后头也不回踏上了火车。
暖年在心里想:再见了。再见了。
照片中的凌晨帅气逼人。 “凌晨,多年后倘若在街角相遇,我会微笑地说句:‘好久不见。’”
End
在众人离去的第一个冬天。寒冷的空气穿越。圣诞夜的雪落下,埋葬了满街绝美的繁华。雪花扬起六个冰凉的棱角。
午夜十二点。烟火盛开,在空中绚烂绽放。
格子晚安。瑞岚晚安。凌晨晚安。暖年晚安。
所有人都晚安。
全世界都在微笑。已经过去很久了吧。
亲爱的,左手幸福,右手回忆。
原谅我们的青春。
拜托。
光阴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