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的流程散文(2)

2018-09-24散文

  有那么一年,姐姐招工进了城,于是那不怎么来的姐夫也经常登门。后来风言风语说,她在外边自由恋爱,要和以前的女婿断绝关系。于是人家上门来找说辞,要求退彩礼,甚至加倍翻翻赔偿损失。大人不干,他们便三番四次地登门骚扰,甚至扬言把那个小村庄的自家人都邀来闹事。父亲怕了,几乎全村的人都在场院周围守夜。结果没有来,媒人却来说和,场面也很大,算作闹事吧。我很气愤,在他们经过院子的时候,从场上扔下一个用尿和泥捏的泥泡,它呼噜噜地旋转下去,我赶紧闪向一边,但下边没有反应,肯定是没有砸中了。这伙人来的次数多了,母亲既气又怕,可是没法。幸亏三大是个先生,他从公社拿了一张纸条回来对着他们厉声说道:“婚姻自由么,该给你们的都给了,还要怎样?公社书记都批了文件,说,如果再来就叫公安抓你们。”那些人灰溜溜地走了,从此恢复了平静。

  大姐已经过世,我最为感激她的是,她对我上学的资助。她对别人的好,可能数也数不清,在双方的家人面前她不但尽心竭力,就是一般的相当来打城市务工、看病她都倾其全力地帮助他们。她确实是一个不求回报的好人,完全没有沾染丝毫小市民的吝啬之习,始终保有山区人的淳朴好客之道。

  我上学的时候,身体很差,似乎是被忘记在案板上的一棵萝卜,没有水分、没有生机。但我一门心思想的是学习,只要学习好,便能洗刷我因为体弱乏力往往被别人戏弄嘲笑的耻辱。

  可我的认识是有局限的,后来,也就是现在我如愿以偿地当了教书匠,留在乡里照顾父母。可忠孝不能两全,父母的晚年我的孝心没有尽够,反而荒废了父母一生为之奋斗的家业(其实后来只剩下几眼窑洞,和场院火周围的一圈杂树而已)。  中年难,我更难,流落他乡,只知辛苦不为所惑。有一天退休了,我会佝偻得谁也不认识了。那没有我家的村子一向可好,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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