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岗放哨散文

2018-09-27散文

  回忆当兵时的经历,有许多事情终身都无法忘记,其中有一件事情,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迹,那就是站岗。

  当兵前对军人是十分崇拜的,每当看到军人威武肃立于高山哨所、桥头路口等地方的图片,真是羡慕得不得了。还有那首专门唱站岗的歌,现在也是很喜欢听的:“手握一杆钢枪,身披万道霞光,我守卫在边防前哨,为我们伟大祖国站岗……”想一想,真的是无比骄傲,无尚荣光,甚至带着几分神秘和几分浪漫。

  参军后第一次站岗,就努力去找那种神圣庄严的感觉。虽然寒冷的夜风中只有我一个人,却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重任在身责任在肩,风吹也不动,狼嚎也不动,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手脚都早已冻得麻木了,但心里却是美美的。记得当时写了不少关于站岗的诗,其中一首的大意是:我走在上岗的路上,树叶为我行礼,山花对我微笑,鸟儿用歌唱伴随,小草一次次牵扯衣襟,希望我也带上他们的责任。这首诗后来发表在《前进文艺》上,可惜现在找不到了。但后来每周都要轮到几次站岗,久而久之,站岗成了极不情愿的事情,成了必须去完成的任务。

  军营在偏僻的大山深处,山围了几重,林围了几重,夏秋短而冬春长。我们高炮连的炮位就建在一处山坡上,站岗就是守卫这些铁家伙。夏天虽有蚊虫叮咬,但要好得多,站岗最难过的是冬天。大山深处的军营,刚进入11月份,大雪就一场接一场的落下来,积雪被拍成墙堆成山,是一冬都不化的,直至来年春天才被尖尖的草芽、娇嫩的野花融为溪水。我们冬天站岗要皮鞋皮衣皮帽全副武装,但厚厚的皮毛装备仍然难以抵挡严寒的侵袭,在哨位上只站一小会儿全身就透了。双手还好办一些,可以搂着枪把手藏到袖筒里,两脚就难了,只能靠不停地走动、跺脚,实在不行,就只得使用“震动取暖法”,轮流用脚去踢墙或任何坚硬的东西。我们穿的大头鞋,鞋尖处是包着反毛牛皮的,里面还垫了铁皮的衬,但最先坏的却常常就是这个部位。站岗最难以忍受的,是午夜过后的几班岗。那会儿正是年轻贪睡的时候,白天的训练、劳动又很累,熄灯号还余音袅袅,头刚挨枕头已进入梦乡。凌晨二三点钟前后,正是睡到最幸福的时候,偏这时候,来人把你拨拉醒了:“喂,该你上岗了!”那种滋味,就不去说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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