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芦花荡的散文

2018-10-07散文

  秋风里,几杆芦苇瞌睡打盹地站在河边。看它们这样子,我也似丢了魂魄。

  “夹岸复连沙,枝枝摇浪花。月明浑是雪,无处认渔家。”这样的盛景,像游子,不知何时已经远离了家乡的怀抱。

  这让我不禁想起儿时,想起与芦苇有关的一些事来。

  于芦苇塘中玩耍,是从早春开始的。这时的水已经是春水了,但它毕竟才挣脱冬天的魔爪,还有点冰凉。贪玩的我们不怕凉,便挽起裤管,趟起一串水花,开始抽芦苇芽了。忽然“妈呀!”一声嚎叫,唬得我们立马收住了脚。再看水生,正龇牙咧嘴,眼泪鼻涕横流,金鸡独立站在水里,双手搬起右腿,如玩斗鸡的架势。原来,雨水漫了芦苇滩,去年收割后的芦苇茬刚好被淹没了,再加上一滩的苇芽掩映,就看不见苇茬了。水生从脚板上拔出了芦苇茬,便有鲜血滴到水里,一圈圈地荡开。

  我们是见不得血的,个个心惊胆寒,象溃败的逃兵,返身上岸。“哎呀!”“娘呀!”又是一阵嚎叫,大家溃逃时又有踢破脚趾的、扎了脚板的。水生见我们如此狼狈,便破涕为笑,扬起小手,厉声断喝:“看你们熊样!见血就跑,还能干革命吗?”水生这话是电影里翻出来的,但确实能给我们以鼓舞。大家重又虾着腰,战战兢兢地如工兵探雷般往前趟。水生带着恨说:“这些苇芽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一定要把它们消灭干净。”大家随声附和:“一定消灭干净!”七手八脚连掰带拔,方才上岸。

  我们坐在塘埂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剥苇芽。有说苇芽是甜的,我嚼出的只是一股水,没味。又有小伙伴剥了苇芽的皮,吹起了响笛,我也吹,不响,索性就扔了这些“战利品”。再看池塘里,苇芽只剩星星几点了,我们很是得意。等到第二天再来看时,苇芽却又密密麻麻地长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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