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芦花荡的散文(4)

2018-10-07散文

  原来,水生学着电影《渡江侦察记》里的片段,将一杆芦苇用粗铁条打通了关节,就成了一个出气管。首先埋伏在芦苇丛中,见我和水莲来到,便嘴噙芦苇管,潜水往木盆边靠近。

  经这一闹,水莲再不找我玩了。朦胧中,我们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感觉我们之间隔了一条河。尽管这样,我的玩心还是没退,竟然玩到课堂上了。

  同学春兰长得漂亮,扎两个乌黑的辫子,学习不怎么用心,上课总爱打瞌睡。我是班长,老师就让她和我同桌,意思是让我看着她。我在座位上跟她画了“国界”,但也挡不住她入侵。她醒着时尚能遵守“国际法”,瞌睡一来就忘乎所以了,胳膊一趴就占领了我大半疆土。更可气的是,两根辫子有时还能甩到我的脸上,刺激得我喷嚏连连,她却能安然如梦。

  我发誓要“制裁”她,上学时就带了几穗芦花,趁她瞌睡时,扎到她的两根辫子上。专等老师上课时,看她的洋相。上课时,老师就没往这里看,也或许是假装看不见,春兰依然趴桌子上睡觉。我却急了,一边眼睛盯着老师,一边手摇春兰的芦花大辫子,抖得她一时间“白了少年头”,教室里也“雪花”飘飘了。同学们像看耍猴,目光离开了黑板。老师把教鞭往黑板上一阵乱敲,如打响鼓。春兰却依旧呼呼大睡。老师让我拉春兰起来,春兰一脸的迷惑,望望我,又看看老师,然后甩甩两根芦苇辫又睡下了。同学们一阵哄堂大笑。老师让我站起来,狠狠地批评了我,还调了座位。这下我就坐在老师的眼皮底下了,春兰却没事。

  流年似水,童年毕竟要过去,那些美好却不曾忘记。人大了,又知道了芦苇的许多好,也读了不少描写芦苇和芦花的诗文。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美好,从《诗经》里走来,一直走到我的梦里。夏天,我提一领芦席,哪风哪凉。冬天,我穿着爷爷给我编织的芦花窝子,在皑皑白雪上踩出一条温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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