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子建:为生命的感受去写作(3)

2018-07-20迟子建

  王薇薇:其实,你很多的中短篇都是在关注当下。

  迟子建:是的,我的中短篇几乎都是当下题材的。评论家说我在向后回溯,是因为大家对历史出发点的判断不一样,在理解上有偏差。当然,也可能是我作品的气息让他作出这样的结论。

  王薇薇:你的小说多以故乡东北为故事背景,你也曾经说过,故乡是你最大的创作源泉,你的创作始终不会离开故乡的那片土地。这个特点在中国的当代作家中,你和莫言是表现得最为突出的两位。不知道在你以后的创作中,是否还会坚持固守在故乡的土地上?是否会有其他的尝试?

  迟子建:一个作家,如果能把自己熟悉的地方写深写透,写到八十岁能写完就很不错了。很多作家在评论家的影响之下,总想求大求全,多方突围,到头来可能反而没有一样能做得好。而评论家也常担心作家以某个固定的地方为写作背景,题材是否会枯竭。我觉得,完全不必有这个担心。就像挖一口深井,当井水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之后,就永远都不会枯竭。能够打深一口井,是一种福气。

  我有一部分作品并非只限于写故乡,但如果评论家把我的所有作品都归入与故土有关的写作,我也不否认。其实,评论家与作家是两个不同的行当,我比评论家更了解自己。我的写作会有渐变,不同的作品会呈现不同风貌,但不会刻意求变,更不会脱离我的故土去写作。就像我曾经说过的,我的写作不可能一成不变,不同时期的作品会有不同时期的特点,但在总体来说,我的写作永远都不会背离我所熟悉的那一片土地。

  王薇薇:你到世界上的很多地方,欧洲、澳洲、日本,还在美国住过三个月。你觉得作家外出观光游访,对写作是否会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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