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高兴》艺术手法

2018-07-20贾平凹

  引导语:《高兴》是贾平凹创作的长篇小说,作品采用口述体的第一人称,语言幽默,流畅,易于阅读。

 艺术手法

  贾平凹为叙述层次丰富起来,尽一切能力去抑制,虚空高蹈的叙述,使故事更加生活化、细节化、变得柔和温暖。五富扯着刘高兴衣襟走进西安城,个月城市生活就让他丢了性命。五富随着高兴住进“城中村”池头村,从来不离开自己的地盘兴隆街,只走“兴隆街一废品收购点一池头村”三点一线的路,也不会独自从西安回家。

  他执著乡下的粮食观念,饭食一点不剩,却不会自己保藏或者邮寄收卖破烂挣来的钱。他不懂也不愿接受城市规制,不明白为什么乡下的北瓜被叫做南瓜,“鸡爪”叫成“凤爪”。他没有刘高兴“小草不自卑”的态度,永远只顾眼下的微末机会。《高兴》中的生活细节真切,趣味却得归诸差异叙述美学。叙述中首先包含对照木呐如闰土的五富,只能被生活俘获,永远做不了主人,甚至不会像黄八那样诅咒权势刘高兴与他最大的差别在于想象力,凭想象超越生活境遇。

《高兴》与一般乡下人进城叙事的不同,在于主体的自觉反思。乡下人“刘哈娃”自己更名“刘高兴”,表现自我主宰的意愿,自我主宰和被主宰之间的张力,演绎着反抗成规的斗争。命名的特殊行为在一个特殊的语境中被质疑其合法性。小说开头用两个无主句展现审查、被审查的话语权力控制场面。尊严的警察惜语如金地审问“名字”轻蔑地把“你叫什么名字”的双边对话省略成一个无主句。

  被审查者堂堂正正自称刘高兴,而不屑于完整回答我的名字是,内心抗拒的潜台词是“凭什么要比你多说几个字”看似旗鼓相当的较量,乡下人进城的一种叙述潜藏的是进城农民自我命名合法性遭到质疑,刘高兴的不怯为乡下人所少有,他坚持不同于身份证上的新命名。名字是符号,指征的是主体建构。同伴五富虽然习惯了称呼他为“刘高兴”,但自己没有重新自我命名的意愿,也不明白这是要祛除乡下人的文化烙印和城市新生活的开端。刘高兴背五富尸体还乡的情境成了个寓言。五富死后还乡的意愿是乡土认同的特殊方式,意愿变成行动则有违城市规则,它必须受城市的规制。

  违规的“背尸”引发了对背尸者自我更名合法性的审查。警察在其坚持下终于叫他刘高兴—虽然被手铐拘执,刘高兴还是胜利了。刘高兴是个矛盾聚合体。他执行五富遗愿,客观上强化了生命之根的乡土认同与做一个城市人的志愿之间的冲突。他改了名字,有一副与城市人无别的外形,却改变不了乡下人身份。刘高兴乡下人进城的“越境迁移,难以穿越的是歧视性文化空间,难以更替的是历史深远的城乡意识形态,的规划约束。乡下人进城难以摆脱“他者地位,韦达一伙成功者吃素,满座只为高兴和五富添加荤菜,尊重的表象下面是知识文化层面的鄙夷—只有穷人、愚人还嗜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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