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中刘高兴在多重成规之下的主体建构,是一个充满矛盾冲突的艰难过程。他重新自我命名的“高兴”,无论作为形容词还是作为动词,主要的意涵是愉快而兴奋,是一种对城市的示好。文中通过怀疑“高兴”的方式求之于正义、平等的力度。“背尸还乡”喻指其乡村根性,解构了“高兴”命名的价值意义,这或许是《高兴》的最大价值。
二元体制分割的城乡矛盾,因乡下人进城而变成了同一空间内人的矛盾,乡下人与城里人的矛盾演绎成形形色色的生存冲突。明知无法与城市人分割原本由父兄创造而被提取到城市中来的利益,他们只好在城市人无意进人的空间里谋生存、成为特殊族群破烂族群、民工族群、杂工族群。贾平凹期望从“拾破烂的群体”的“生存状态和精神状态里触摸出这个年代城市的不轻易能触摸到的“脉搏”小说叙述与社会学研究有别。后者聚焦于由“农家女”到“打工妹”的集合概念,在统计与个案研究的方法统摄下,对生命与身体相当忽视。
小说叙述更多瞩目孟夷纯、米谷那样的女性生命群体,并且,小说最后以刘高兴痛苦凄惨的生活状态而结尾,更是与文章的主题思想相呼应。
作品评价
这是一部反映现实题材的小说,是一部反映当代农民的小说,也注定是一部令人心情沉重的小说。
————搜狐新闻评价
贾平凹的《高兴》为什么令人心情沉重?是城乡不和谐令人沉重。在大都市里,我们看多了一个庆典几千万,一个晚会上百万,到处张扬着盛世的繁荣,或许从这些破烂王的生存状态和精神状态里能摸出这个年代城市不轻易能触摸到的脉搏”。
————文学家马祥
贾平凹说他在城市生活了几十年,但骨子里还是个农民。他的多数作品也是以农民为主的。《高兴》坚持了贾平凹对农民的一贯关注,写流落都市的拾荒者的命运,这事实上也是写进城农民的命运。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在城市中艰难地生存。贾平凹不光写了他们的物质层面,他也写到了他们的精神层面。随着城市现代化进程的加快,城市人正日益物质化,而精神层面的追求却一天天减少,这也正是现代化进程中所最可怕的。贾平凹深刻地反映了这一点,他所具有的忧患意识让人感动。
贾平凹写出了一份留给历史的社会记录,他的《高兴》因此无论如何让人高兴不起来。
———— 山东大学徐晓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