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莲台散文(3)

2018-09-27散文

  兴高采烈的提着装菜的袋子回到车里,回身对站阳光中含笑看着我的老太太挥手告别,然后把那棵连根拔起的大菊花心出示给同事们看。在别人眼中也许我不过是个因为占了小便宜而喜不自胜的俗女人,而他们哪里知道我的快乐!晚上,把那棵青菜放到洗菜盆里,盆居然还盛不下,油绿的叶片从盆边缘伸出来。濯去菜叶上的浮尘,整株青菜立刻散发出滋润的光泽,看起来清新润泽,让人不由满心充溢着喜气来。孩子闻言,还特地放下功课跑来看这棵菜,一见之后果然也很欢喜。

  看过台北故宫博物院的镇院之宝——翡翠白菜的音像制品,置身在射灯之下,摆放在放在精致的红木托盘里,逼真漂亮,价值连城。但是即便再美也只不过是生活之美的仿制,即便能千载万年不腐,也不过是一具美丽的标本,缺少的恰好就是这样真正的生命和生活的气息。在那里你永远也闻不见泥土的味道,浓郁的菜香,感受不到肥厚肉质的叶片握在手中时的那种生命的质感,更无法体味生命成长的快乐,更不会感受到几棵菜带来的人情之美。

  多年前我曾经异常郁闷过,生活于我仿佛已经脱节,那种漂浮失重不接地气的感觉让人倍感空虚苍茫。而这种空虚感即便用读书、旅游、宴饮也无法填充。那时候我还不懂得倍感空虚无聊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在生活里扎下根,无法从生活的泥土里汲取养分来滋养自己的灵魂。很多人羡慕流云飘逸高洁的生活,殊不知那种貌似高雅无尘,其实空洞无物空虚苍白的生活,是无法给人带来真正的生机的,只会让人感受品味无枝可依栖栖遑遑的空虚。而空虚是现代社会的通病,人们都在诉说空虚,但有多少人想过空虚的原因呢?如今,我要的也就是踏踏实实的人间烟火的生活罢了!把精神落脚到一粥一饭、一菜一羹、一情一爱、一丝一缕的生活里。  做人何必做那棵高高在上,失却了在人间烟火里感受生活之美,生命之乐翡翠白菜?感受不到生命的脉搏和律动,感受不到生命的美乐悲喜,纵然万人敬仰交口称誉又有什么用?做一棵有根、有心、有梦、活生生接地气的菊花乌,每天体味着怀着理想的心在自然的沃土里一层一层慢慢生长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幸福美满。

  只要可以承托世间的真善美,只要可以令我们静心彻悟,又何必是莲台?一棵菊花乌也可以啊!这样想着,再看那棵硕大的菊花乌,一片碧绿油润的水光,果然如同莲台,灵光环绕的“莲台”上隐隐禅坐着一尊低眉含笑安详慈爱的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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