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院墙的拐角处散文(2)

2018-09-27散文

  我从银行离职后做煤炭生意,几乎每天都要带着车队,在山里打转转。几乎每家煤矿上都养狗。矿上的狗都很凶,见到生人绝不会有一点的友好姿态,瞪着眼珠子盯着人“汪汪”地吼叫。我担心它用力过猛,挣脱链子猛地冲过来。每到一家煤矿,我都不敢下车。只要听到有狗的叫声,便在车里躲着。

  夏天,晚霞红红的一片,绿油油的杨树叶子,风吹着扑啦啦的响。家家利超市门前,油炸臭豆腐的生意很红火,几乎到了排队的地步。摊位的座椅上,一个胖子摇着蒲扇,扇着他又圆又大油腻腻亮光光的脑袋,一股特别臭的味道飘过来,很呛人。

  司机送我回家,车子在臭豆腐摊位前停下。我屏住呼吸和司机摆摆手,再和摇扇子的大脑袋摆摆手,只几步,便是那院子的拐角处。

  黑儿在这里等着我。“汪汪”叫两声,尾巴摇晃着,跳起来咬我的胳臂,左转一圈,右绕半圈,前后拥着,一溜儿地奔跑到院子里,“汪汪”的报信去了。

  接着是女儿从门里小跑着出来,甜甜的声音叫爸爸。拉住我的包,小手在里面掏东西,笑嘻嘻的脸蛋红扑扑的。妻子脸色深沉,笤帚疙瘩胳臂上扫着,拍打几下身上的烟灰,怨声怨气唠叨:“你拉回来这都什么煤?!不着,吃饭呢,吃吧你。”转身进屋不再言语。

  租赁的房子没有卫生间。晚上我出去方便,黑仔紧跟着。房东的屋子里有吵闹声。我常常在夜里听到房东家里的吵闹声,多是女人的声音,偶有哭声,再就是怒骂声。后来就有盘子碗儿的破碎声。我带着黑仔从厕所回到院子里,房东女主人挑起帘子出来,端一碗面条怒声怨气说:“往后吃饭自己做,老娘不伺候。”一碗面条倒在院子中央的破碗里,喊黑仔来吃。

  房东是黑仔的主人。黑仔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才可以吃到主人的喂食。黑仔只看了看,没吃,围着我转。女房东骂声不绝:“畜牲东西,一样的都是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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