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梧桐散文

2018-09-27散文

  老家的梧桐,当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泪水流为难止,这些年风欺负了你,土违背了你,水饥渴了你,还是雪压垮了你,霜冷落了你?……

  三十多年过去,我顶着霜染的髦丝回到故乡,记忆站在眼前己是模糊难辩,手拉弹弓已没有那种洞穿的利索,抖抖的已没有了准星,没有了力度。唉!怎么回去?回到三十多年前玩皮的梧桐前,玩耍的昌河水里,玩嬉的白沙滩上?岁月吞噬了我最好的年华,移走了下去的梯子,拆掉了回走的木桥,断掉了回去的后路,不让回头,不让我去看那两小无猜,丰腴的梧桐。

  三十多年梧桐长成什么样,谁给过它润泽,谁给过它温暖,谁又给过它凉意,你知道吗?就像我远离故乡三十多年,春夏秋冬不停轮番袭扰,让我冷、热、痛、哭,也让我甜、笑、爱、恨,甚至麻木,或死去。有人说我若死,必定死在冬天,我说:“不!”“因为面对冬天的残酷,我会准备,会采取御寒御冷措施,强烈的求生我挺的过来。”说实话我死的时间在春天,在花红草绿,万物复苏的季节。这是一个让人放松警惕,或容易被蒙蔽的季节,总以为春天是繁盛生命的季节,是生命的代名词,其实春天它是毁灭人类的最好时机,杀伤力比原子弹还厉害。你不会不知道春天它繁殖细菌、病毒、瘟疫吧,一不小心死十次也不为过。

  我知道梧桐树也会死,它死的时间是在秋末冬初,它面对干风寒流会一丝不挂,好像死的风流,死的恰好相反它死的没有一点骨气,该死,但不该死成一具横跨天地,连一片遮丑叶都没有的裸尸,任风雨羞辱,叫雪月漫骂。当它在春天复活的时候,我还来不及和它碰面,也来不及劝导,我自己像触了电似的,倒在了那春正午。这三十多年一错再错,被欺凌的泪史,就这样成就了生死别离的悲剧。如今我卸下了袍袱,轻松回来了,但梧桐你变了,高了,高的高高在上,高的像换了一个人不可触摸,让我不敢相认,于是后悔曾经的担心,已显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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