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梧桐散文(2)

2018-09-27散文

  梧桐,高了,很高很高,我仰视你!但你瘦了,瘦得叶片尖条,没有人样,本想问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那个瓦屋佬,还记得我三哥茅屋佬吗?可伤心的往事只好留给自己慢慢回忆。

  三哥死的时候是在春天,是那次瘟疫,叫什么瘟疫我记得不很清楚,好像是急性脑膜炎,几岁走的我也记不得了,反正妈妈哭得很伤心,伯伯、叔叔他们找来几块旧木板做了一个长盒子,里面垫了些稻草,把三哥放进去就抬走了。事后妈妈就不再让人叫我“瓦屋佬”这个名字,说是算命先生说的,茅屋倒了,瓦屋也怕“漏风”、“漏水”什么的。于是“瓦屋佬”这个名字一直在珍藏,珍藏了半个世纪。

  其实我的“瓦屋佬”,和三哥“茅屋佬”的名字来历,是一段巧合家史。当时爸爸从船队调至造船厂任职时,被安排的房子很小,烧饭的灶都搭不上,别说人住。怎么办?就在房子傍边搭个茅棚吧,于是船厂的同事熟人都来帮忙,茅屋刚要搭好,这时妈妈在隔壁房子里孕产,三哥呱呱落地,又添一丁,为了取个别名便于“好带”(地方方言,怕小孩夭折),就给三哥取了个“茅屋佬”别名。而我是数年后,爸爸从船厂调回船队,因全家人口增加,大姐大哥都不小了,不便再在船上安家,只好回老家,可老家只有一间东边的前厢房,无法解决六、七口人的生活居住,于是亲戚朋友帮忙,紧靠厢房东侧扩建七、八十平方的木树屋。刚吃过中饭,伯伯,叔叔上梁盖瓦之时,我呱呱落地,为此茅屋过后盖瓦屋,既有日子越过越好之意,也有顺理成章为我取名之趣,想想这些趣史,看看现今,虽茅屋没有了,瓦屋在老家,在繁华的别墅山庄随处可见,并不少己增加了琉璃豪华色彩,与高楼大厦相衬一番别墅风景。想想这些,有时自问,“什么时候全天下全是高楼,我瓦屋也该消失了。”  站在故乡老虎山上,望着流经千年万年的昌江河,和那曾经伴我成长的河中洲岛,望着身后红岭参差不齐,有盖瓦的,有平顶的楼宇时,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青山绿水这就是我美丽的故乡。

  这时,朋友叫住我,“华仂”别回头了,你离那曾经的乳名已越来越远,埋葬一些记忆,重新面对远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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