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诗经·氓》中的另类婚姻(3)

2018-07-22诗经

 三、婚姻解体形式:作品中的女主人公无疑是很有个性的女子,勇于去爱也敢于放弃。在男子已变心或者说是移情别恋的情况下,女主人公不复是古代女子的“任劳任怨”了,她可以在家庭生活中“任劳无怨”,却不能在婚姻生活中任丈夫花心而“无怨”。她不能允许丈夫的不忠诚不专情,从而发出了“及尔偕老,老使我怨”这样的怨妇之声。至此,他们的婚姻解体就已经成为必然。

  在中国的古代婚姻中,女方是没有任何发言权的。她们必须恪守“三纲五常”“三从四德”,完全丧失了自我。“在家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永远在为别人而活着。出嫁女子在夫家是没有地位的,不受欢迎了或是夫家人看其不顺眼了,只有男方休弃女方而女方却不能有任何的申辩之辞。然而作品中的女主人公却是一个异类,她敢于抱怨丈夫的不忠诚,用情不专。并且敢于主动放弃婚姻。“及尔偕老”应该是热恋是男女主人公之间的“信誓旦旦”,成亲多年,文中并没提及男方对女方的不满,最多就是一句“言既遂矣,至于暴矣”,这应该是感情疏远之后的一种态度问题。男子因为“二三其德”,对妻子之外的其她女子有了感情,可是对于妻子他并没有离弃之意。“士之耽兮,犹可说也”,也就是说男子的这种不专情的感情游戏,在当时的社会风气下是被大多数人所认可的。对于这样的社会现实,女主人公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发出“老使我怨”的呼声。从这里可以分析,他们婚姻的解体,首先提出的应该是女方而非男方,女主人公的被弃,是一种“刘兰芝”式的“请弃”。这是女性的自我意识的觉醒。对这样的被弃回家,女主人公也有伤心但更多的是对维护自己尊严的坚定,“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另一点可以看出女主人公是主动请弃的是“兄弟不知,咥其笑矣”。对于女主人公的被弃回家,兄弟为什么会“咥其笑矣”呢?而这里的“不知”又所指何事呢?正常情况应该是是兄弟对女子被弃的同情才是人之常情,兄弟的一反常态,笔者认为可以这样分析:因为女主人公当初的婚姻是建立在她个人的意愿之上,是与众不同的自由恋爱,对这段婚姻也许家人早就不看好,而女主人公可能在成亲之初就对他们的感情坚信不疑,更有可能对家人夸下海口:两人情有多深,一定能与该男子白头偕老。而今却被弃回家,兄弟才会对其发出“咥笑”。而这里的“不知”,是指兄弟对自己“主动请弃”的不知情,只有她自己心里才清楚,如果也和别的女子一样,任由丈夫的不忠诚和用情不专,那么她也一样可以继续留在夫家“及尔偕老”的,是她自己不想“老使我怨”,可这样的事情却又不能与兄弟明说,因为上面说了,男子的这种“二三其德”在当时是被社会多数人所认可的。因此,女主人公只有“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综合以上三点可以看出《诗经•氓》中婚姻的另类性:古代婚姻中的弃妇是指被遗弃或被男方休弃的悲剧人物,而《氓》中的女主人公从恋爱到结婚到最后主动请弃,他的一系列婚姻过程无不具有明显的现代婚姻特点。女主人公有其传统贤良的一面,也有与当时的社会现实相悖的独立人格,用今天的眼光来看待,她依然有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个性魅力。也许正因为她的这种性格的两面性,才使其具有永恒的文学价值,为人们所千古传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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