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国风·墉风·相鼠(2)

2018-07-22诗经

  诗经故事

  卫国的老百姓是很无奈的了。

  自武公以后,就没有一个像样的国君,能让卫国的百姓在人前夸上一夸,拽一拽的了,除了碌碌无为者外,就是弑兄欺父,霸妻灭子匪类一般的人君了,到了卫懿公手上,那根本就没了一点国君的样子了。

  此人自小好养鹤,若放在现在,去野生动物保护站工作,应该说那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了,但在那时他只能当国君;可这位仁兄当了国君却不干国君的事,整日里把他的那些鹤儿宝贝的不得了,只把鹤儿当作大臣贤能来看呢,分封了不少的官儿给他的那群鹤;什么大将军,小太保,司寇、司马胡乱地封;

  最可怪的是他的大将军发情时,他就让宫里的宫女,脱光了衣服,沾上一身的鹤毛,去陪他的鹤将军玩耍;这事又让大臣们看见了,很多的人都劝谏了一番,可他根本就懒得理的呢。

  卫国就在这帮宝气的治理下一天不如一天了,国势早没了武公时的强盛,那被武公赶走的夷狄,却老记着几百年前的事呢,终于他们打上卫国的家门来了。

  听说要狄人打来的卫懿公,现才记起了他还是一国之君呢!忙让人传令,招调兵马,但已没得几个人听他的了,大家伙儿说:你不是有一大帮的鹤将军、鹤司马的吗?就让它们去打仗吧。

  无奈中的卫懿公只好领着华龙滑和礼孔一干亲信去了荥泽迎敌,他领兵在前面走着,后面卫国的百姓也就唱着骂着: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何不遄死?

  鉴赏

  这首诗古有二说:《毛诗序》以为是刺在位者无礼仪,班固《白虎通义·谏诤篇》则认为是“妻谏夫之诗”,此本《鲁诗》说。后一说虽然有何楷、魏源、陈延杰诸家的阐发,但究竟由于所申述的内容与本诗所显露的深恶痛绝的情感不吻合,故为大多数说诗者所不取,而从毛序郑笺之说。

  《诗经》中写到“鼠”的有五首(《雨无正》“鼠思泣血”之鼠通癙,未计),除本诗外,其他四首都是直接把鼠作为痛斥或驱赶的对象,确实“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自古而然。而本诗却有所不同,偏偏选中丑陋、狡黠、偷窃成性的老鼠与卫国“在位者”作对比,公然判定那些长着人形而寡廉鲜耻的在位者连老鼠也不如,诗人不仅痛斥,而且还要他们早早死去,以免玷污“人”这个崇高的字眼。至于所刺的“在位者”是谁,所刺何事,虽曾有过多种说法,但我以为已无法考实,翻开卫国的史册,在位者卑鄙龌龊的勾当太多,如州吁弑兄桓公自立为卫君;宣公强娶太子伋未婚妻为妇;宣公与宣姜合谋杀太子伋;惠公与兄黔牟为争位而开战;懿公好鹤淫乐奢侈;昭伯与后母宣姜乱伦……父子反目,兄弟争立,父淫子妻,子奸父妾,哪一件不是丑恶之极、无耻之尤!这些在位者确实禽兽不如,禽兽尚且恋群,而他们却是骨肉相残。本篇诗人咬牙切齿,无疑是有感而发。拙著《诗经选注》曾指出:“《相鼠》一诗就是卫国统治者丑恶行为的总概括,有强烈的现实战斗性。”

  本篇三章重叠,以鼠起兴,反复类比,意思并列,但各有侧重,第一章“无仪”,指外表;第二章 “无止(耻)”,指内心;第三章“无礼”,指行为。三章诗重章互足,合起来才是一个完整的意思,这是《诗经》重章的一种类型。本诗尽情怒斥,通篇感情强烈,语言尖刻,所谓“痛呵之词,几于裂眦”(牛运震《诗志》);每章四句皆押韵,并且二、三句重复,末句又反诘进逼,“意在笔先,一波三折”(陈震《读诗识小录》,既一气贯注,又回流激荡,增强了讽刺的力量与风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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