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楼记》何故不“记”楼?(2)

2018-07-20岳阳楼记

  第三,范仲淹也要就此好好规劝一下滕子京。此乃“一宗”之三。

  滕子京此前在泾州的经济问题被监察御史揭露出来后,宋仁宗派人前往查勘,滕子京却以销毁支付凭证的手段加以抵制;岳阳楼重修落成之日,他又“痛饮一场,凭栏大恸十数声”。很显然,滕子京既没有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更没有达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那样的一种境界。这让作为老朋友的范仲淹很没有面子,不免失望和痛心。

  “微斯人,吾谁与归?”不需要复杂的铺陈,更不需要喋喋不休的说教,干净利落。如果加以解读,那就是除了表明他矢志不渝、忠于朝廷的政治立场,起到世人所称道的“政治宣言书”作用外,同时也在用自己交友的原则和做人的信条,委婉地对滕子京进行批评,当然也包含有给滕子京打气,要他夹起尾巴做官、为人的意思在内。

  说到这里有必要顺便提一句,有人说《岳阳楼记》是为滕子京歌功颂德的,这就费解了,试问,开篇用一个“谪守”,就毫不留情面地将滕子京那点见不得人的老底抖搂出来了,这叫歌的什么功,颂的什么德?天下有用翻老底、提丑闻来歌功颂德的吗?至于“政通人和,百废俱兴”,就跟时下之“盛世”不绝于耳一样,明摆着是场面上的恭维话。

  凡此种种,当人们读罢《岳阳楼记》,掩卷而思的时候,除了赞叹作者的忧乐境界外,难道就没有窥见一副忠臣、才子、廉吏、诤友的自画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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