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从《文化苦旅》到《行者无疆》(2)

2018-07-20余秋雨

  《山居笔记》回眸历史

  记得几年前在图书馆翻过余秋雨“把它首先献给白先勇先生、欧阳子女士和一切关爱我的台湾朋友”的《山居笔记》,作者是躲在香港中文大学的山间居舍里写作的。当时我的感觉是:如果说《文化苦旅》在漂泊旅程中体现了作者深厚的文化积淀的话,那么《山居笔记》在回眸历史中,展示了作者深沉的历史题解。作者也说到:“连已经习惯了《文化苦旅》表述风格的读者也可能会对《山居笔记》不习惯,这没有办法了,既然我的文思已经无可奈何地进入了深秋,那么只能让不厌弃我的读者一起来消受寒风和残叶,真对不起。”如今,再读《山居笔记》,读到了“康雍乾盛世”清朝始末的《一个王朝的背影》;读到了《流放的土地》、《脆弱的都城》、《苏东坡突围》;还读到了《乡关何处》、《天涯故事》、《十万进士》;尤其读到了曾在海内外、学术界、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的《遥远的绝响》和《历史的暗角》。前者对中国文化中堪称“风流”的“魏晋人物晚唐诗”,由《魏晋清谈》进入这个真正的乱世:当时被杀的知识分子已不是秦始皇时代所坑的个体形象还较模糊的儒生,而是姓氏、事迹、品格、声誉均已是真正的名人,随着他们的鲜血,渗入中华大地,渗入文明史册。文化的惨痛,莫过于此;历史的恐怖,莫过于此。作者着重描述了李白写诗道“院籍为太守,乘驴上东平。判竹十余日,一朝化风清”的阮籍,着重怀念了在刑场高台上,面对着千名太学生和民众,“请让我弹一遍《广陵散》”而赴死的嵇康。由此,作者感叹道:“有过他们,是中国文化的幸运,失落他们,是中国文化的遗憾。一切都难于弥补了。我想时至今日,我们勉强能对他们说的亲近话只有一句当代熟语: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接着,在那篇引起有趣反响的《历史的暗角》中对那群在中国历史上非常重要的人物予以揭露:“处在弥留之际的政治家和军事家死不瞑目,颤动的嘴唇艰难地吐出一个词:‘小人’不错,小人。这便是我这篇文章要写的主角。”于是,作者从司马迁撰写《史记》时发现这个历史症结中分析出:小人见不得美好,见不得权力,不怕麻烦,办事效率高,不会放过被伤害者,需要搏得同情,必须用谣言制造气氛,最终控制不了局势。有人说由于“小人”的存在,许多天才中途夭折。大凡受到“小人”纠缠的人,总是在一定的环境里与众不同的佼佼者。他们或是在学术研究上有建树,或者在文艺创作上成绩大,受到了社会的注意,同时也受到了“小人”的忌恨。巴金、施蛰存当年也受过攻击。遥想当年,沈从文先生也曾受过很大的冲击;不少人合伙骂他,结果把他骂到历史博物馆的一角;煌煌巨著《中国服装史》诞生了。收到近十种版本盗版的也是难产了整整四年的《文化苦旅》的余秋雨,当他“不得不出版《山居笔记》大陆版的‘正本’了”,此时文汇出版社出版的《山居笔记》“自序”便是有九章四十页的《可怜的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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