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写出的极端之美(2)

2018-07-21余秋雨

  《品鉴普洱茶》这篇文章带有雅趣,反映出极致化的文字之美。阅读这样的文章,可以带着很轻松、很放松的心态,会让门外汉了解到有关普洱茶的多项常识,也能启发“资深茶客”们的领悟——但最终会让人调整到郑重审视普洱茶文化韵味及其代表的生活方式、价值理念的角度。

  余秋雨新出版的《极端之美》一书,将《品鉴普洱茶》和另外两篇《昆曲纵论》、《书法史述》收入其中。在他看来,普洱茶、昆曲、书法有着“极端之美”,堪称“文化极品”。什么是文化极品呢?余秋雨提出了五项筛查标准,包括:独有性、顶级性、具体性、共知性、长续性;指出只有前述三类才能符合标准,并且,是“沉淀着生命的文化,是精神价值的实现方式”。

  《昆曲纵论》一文从元杂剧的起源说起。元杂剧的一时繁荣,是传统的文化理论很难给予解释的。蒙元统治者并不重视文化乃至中原地区的千年儒学传统,这通常会被解读为文化破坏的力量。余秋雨却敏锐的意识到,文化破坏力量打破了“中华文化自古以来某些越来越规范的‘超稳定结构’,包括不利于戏剧产生的一系列机制。”

  昆曲产生于元杂剧之前,却是在元杂剧拓展了戏剧在中国文化和社会中的生存空间后,才逐步从发源地浙江走向江南其他地区乃至全国的。余秋雨在《昆曲纵论》文中细致的叙述了明代昆剧改革、昆曲扩散流行的过程。令人感慨的是,昆曲清唱如同今天的流行神曲一样,曾在明朝让全国各地各阶层乃至全民都陷入痴迷的状态;彼时的昆曲,显现出在意境、结构、呈现上的高度精妙,这正是其可以代表东方艺术和美学“极端之美”的依据。

  昆曲终于还是没落了。你恐怕会以为,余秋雨会以某种渲染甚至煽情的方式,来呼吁重新振兴昆曲吧?错了,他相反提出,昆曲在明代已经成为了沉重的社会负担。理由之一:“在过度的流行中……(昆曲)创作思想被流行思想严重磨损…大量的作品越来越走向公式化、老套化、规制化”,最终必然被民众所舍弃。理由之二,大量的官僚和文人沉湎于昆曲的老腔老调,借以逃避对社会危机的直面,这也是昆曲被后人称为“世纪末的颓唐之音”的原因。  有书写,才有记录,才可能为文明的传续创造前提。书法脱胎于中国文字的书写,以其造型、节奏和韵致创造了美感和意境,这正是《书法史述》所说的“中国文化的美学品格”。整篇文章在一一讲述中国书法历史的同时,也穿插融汇了余秋雨的美学联想,比如说到行书,“近草,谓之行草;近楷,谓之行楷。不管什么比例,两者一旦结合,便产生了奇迹。在流丽明快、游丝引带的笔墨间,仿佛有一系列自然风景出现了——那是清泉穿岩,那是流云出岙,那是鹤舞雁鸣,那是竹摇藤飘,那是雨叩江帆,那是风动岸草……”这样的叙述和联想,也可谓“极端之美”。

  (作者:郑渝川,文章来源:中国新闻周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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