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巷”的秘密(2)

2018-07-17雨巷

  许是源于戴望舒细腻却爽直、富于感染力的诗人特质以及作为“现代派”旗帜式的诗人声名,“现代派”诸人在情感上都向戴望舒靠拢,这从孔另境1935年所编的《现代作家书简》中收录的22封与同时代作家(主要是“现代派”作家)往还的书信中可见一斑。“水沫书店”时期也是“现代派”一员的徐霞村去京后在信中讲述,“老刘在说话的时候依旧常说他的 Erotique吗?……在水沫书店的楼上,老戴还是唱着‘My Blue Heaven’,跳着他的Blues吗?”,他最惦念的依旧是戴望舒:“老实说,我也非常想念你,因为只有和你一块,我才能做我的白昼之梦,我才能‘海阔天空’地谈话”。

  “现代派”诸人私下交往中的情感偏向尚在其次,更值得探究的是他们在文学上围绕戴望舒形成的互文性(Intertextuality)。对戴望舒文本世界的记忆和沉醉,似乎成了“现代派”内部的凝胶,“现代派”藉此不断分享并制造着共同的记忆。

  一

  《雨巷》在戴望舒的作品中处于矛盾而奇谲的位置,“雨巷诗人”戴望舒由此成名又急欲将之弃绝;该诗的声名几要淹没他后期更具突破性和转折意义的作品,它流传最广也最受诟病。叶圣陶和朱湘在当时极具影响力的评价都是就形式而言的,对诗的内容最广泛的说法是其借鉴中国古典诗词中的意象,化用了南唐李�的诗句“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时人对戴望舒诗歌“象征派的形式,古典派的内容”。的评价概源于此。

  该诗开篇,作者就通过场景的限定,造成了空间和时间上的隔绝和断裂:“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诗的结尾仅做了以“飘过”代替“逢着”的一词之改,重复了诗的开头,使全诗构成了一个封闭的世界。就在这个白日梦似的封闭世界中,作者展开了冥想,他以“一样地”、“一样的”以及“像”联缀起“丁香”、“姑娘”、“我”和“梦”。通过“一样”和“像”这样的比喻词营造了“丁香”、“姑娘”、“我”和“梦”之间的同构以及它们之间不断运动着的相互转换,“我”的情感经历了一个“希望”――“走近”(相逢)―― “飘过”(误认)――“消散”(回归)――再“希望”的过程。在“飘过”即“误认”的这一环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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