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声音的散章的散文(2)

2018-10-07散文

  只可惜哈尔滨的雨水并不多见,也不缠绵温婉,总是突如其来、彪悍强势,呼啸而过、转瞬即逝,听到那个声音的机会很少。我始终没有雨伞给他修,但只要他的声音响起,我必定驻足倾听。

  也曾远远见过他,一个面容瘦削沉默寡言的中年男子,在宿舍楼前的花坛一角占了一个小小的地方。在那些大学女生面前,他显得寒酸拘谨,微黑的脸,完全淡漠的眼神,里面有一层熏染的孤独水汽。异乡人的行头,异乡人的神情,异乡人淡淡的哀愁。触目之时,让人心里发酸。就像那个卖早餐的声音一样,大抵四方讨生活的人,身体里都会有一种最原始的力量吧,像从胸膛里迸裂出来的热血,温热而让人心伤,来自陌生而断层的地方,是一种遥远而熟悉的呼唤。

  人的一生是不是总要不断远行,远行到他乡讨生活。

  三

  而我,习惯在春天出发。在我孤身上路的时候,有时候我会感到惊悸和不安,像一只爬在城市街头的蚂蚁,触摸不到泥土的芬芳,水泥地让我焦躁、僵硬和冰凉。我觉得,这必定是我远离了那些声音的缘故,那些我迷恋的尘世声音。

  关于这些声音的启蒙来源于哪里呢?应该是在一个春天里,我遭遇了一种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江水东流,花开又落,无数个春天在日子里沉睡过去,无数个春天又在春天里复活。对于很多人来说,那不过是消退在眼眸鬓发间的一阵花香,芳华转瞬而过。但我始终认为,春天是一个必然会产生故事的季节,春天也是一个必然会发出很多美妙声音的季节。那种动人优美的节奏成了所有声音的源头。

  关于那个春天的声音,一开始的印象是不是这样的:

  一个像是从远古时期走来的人,他带着某种神秘的声音,吹开了满山青黛之色,突然出现在乡村面前。于是,整个春天就由这些声音牵引着,从我的眼睛里蹦了出来。声音滑落的地方,就像摔开了残冬的一声叹息,山水轰然开启,颜色明锐畅达,并不需要强调那些花儿草儿、蜂和蝶有了什么变化,光是天地间饱胀着的那一股鲜丽灵动的气韵就已让人心醉,这种气韵只有在故乡的土地上才能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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